李西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五道口大门。
负责执勤的保安,点头哈腰的跟他打招呼。
这种手握生杀大权的学校高层,可不是自己一个小人物惹得起的。
为了饭碗,他不介意态度更谦卑一些。
李西进仿佛没看到他的谄媚,依然拖着沉重的脚步,从保安面前挪了过去。
有些中年谢顶的保安,挠了挠自己头上为数不多的秀发,诧异的问旁边的同事:
“嗳,我说,今儿这李校长是怎么了,他平常可是脾气最大的,这个模样,是让人给煮了?”
“嘘!”同事拼命给他使眼色:
“管那么多干嘛,值好你的班就是,难道不记得上个月,老余头儿背后议论李校长,第二天就被开掉的事了?”
保安大叔吓了一跳:
“对对对,他们怎么样,跟咱们没关系,守好这个大门,到月末拿工资回家才是正经!”
李西进丝毫没在意门口保安的议论,他现在满心都是悲愤。
凭什么?
凭什么最后背锅的是我?
李西进用力握紧拳头,几根长指甲,将掌心握着的一张纸,刺得千疮百孔。
那张纸被揉搓的不成样子。
只是露在外面的抬头上,用红色正楷体印着一行大字:
关于李西进教授由于身体原因,不适合再参加工作,建议病退处理的通知书。
想到纸上的内容,李西进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我勤勤恳恳的在五道口干了几十年,从一个普通初级助教老师,一路艰难的爬到高级讲师。m..la
然后是副教授,教授,再到今天的副校长,兼计算机科学院的院长。
这其中历尽了多少心酸,你们知道吗?
现在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就把我给打发了?
邱家、柳家都有人保,只有我这个教书匠,做了最后顶缸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