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等人此时早已明了何为兔死狗烹之理,皆是如丧考妣之态,茫然散坐于地上毫无生机。
我进得房中便见如此之象,他几人抬首见进门之人是我,瞬间如元神归位一般起身跪拜。“姑娘!若是姑娘不弃,望可收留我等。”
我并未阻拦,亦未客气,反是受了这礼。立于门内环视一圈,方浅笑开口道,“不再顾及你等家眷骨肉了?”
阿大直跪昂首道,“不再欺瞒姑娘,我等皆是自幼便被驯养之人,本是于楼兰国军中待职,只需得年满十七便可加官领俸守土尽责。然数年前,我国国主不知于何处寻得一世外高人拜为国师,我等未及年限之辈便被其选中听命国师府,只是不常见国师于府内,不过为寻常差事,管家称待出外履职后便可回归军中且可获军功,故而数年之间,不断有兄弟履职而出却不见得归,我等便甚为期盼,谁料想竟是赴死之路有去无回!哎!”言至此处,阿大等人皆是握紧双拳猛锤于地,片刻后方止住,继续道,“于府内之时,我等皆知诸如解药之类如何使用,亦见过中毒后如何救治,谁知竟是恶人加害之计!若非姑娘,我等身死尚不知所以!”言罢便再度拜伏,“故而我等愿生死追随姑娘,以求明了,再不愿为枉死不明之人。”m.166xs.la
“楼兰国师为何人?”
“却并不知。”阿大出言。却见另一人微踌躇片刻,直身言道,“曾偶然一次听闻管家唤了一声姬伯,却不知可为真。”
“姬伯?国师便是姬伯?”我虽是如此揣度,却仍是被惊到,略缓了口气,“仍是那句话,你等家人何以自处?”
“我等皆无家眷亲人,更不知故土何处。年幼于军中时,曾听得长者议过,我等出身有遭遗弃者、有被偷盗拐卖者,亦有于战祸中毁家灭族者,故而我等便是相互兄弟手足,自幼一同长成情如至亲,因此得悉不知所踪之人方如此恨之入骨!”
我闻之,深以为意,忆起那书简之中自身身世亦是如此,不过被师傅所拾方得以如今之自在之身,若是如他等一般,恐将凄惨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阿大等人见我迟迟未有回应,误以为我有所顾忌,便纷纷跪直上身抬手立誓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姑娘,绝无异心,若违此誓即遭天遣,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