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望了我一眼,却是并未让开路来。
我望了黄老前辈此时将死之状,于心难忍,却亦是有所顾忌。
“公子,”那侍从直直跪伏于地,“望公子可了却先生心愿!”随之便是拜叩不已。
骆弈城忙扶住他,转向我亦是为难之色。
黄老前辈望了我满是期许之情,见我似是有所忧虑,不禁苦笑一声,“嗬,罢了,名儿所思亦是有理,老朽只是将死之人,这善心不过亦是为得不白白废了几十年之功,然此时恐已是所余无几了,于你自是微不足道。”说着,竟是落了泪,抬眼望天,“是我黄某人时命不济,怪不得旁人。”又拉了拉那侍从,虚弱的已是难以辨明所言,“将我就地埋了便可,切不可令陛下为难。”
“前辈!”我推开莫良大步上前,“顾名何德何能竟是得前辈青眼有加!便是为得自身,亦是该谢过前辈赠功之恩!”说着便是深施一礼。
黄老前辈双目陡然放光,“好,好啊!来,快扶起我。”
侍从摸了摸脸上泪痕,与骆弈城一同将他扶着坐好,黄老前辈便是再次运功。习武之人皆知,若是中毒,每运功一次这毒便是更加深入一分,此时的黄老前辈已是面色青黑,便是双手亦是如此,双唇更是呈现黑紫之色。
“公子!”莫良焦急地欲制止我。
我却安抚地拍了拍他,“便是封住我几处大穴吧。”说完,我便是席地而坐于黄老前辈身前,静心闭目,双手摊开,掌心向上置于盘起的双膝之上。
莫良忧心万分,看着我如此淡定却揪心不已,抬眼望了望骆弈城,见他亦是拧眉,却不得不给出暗示。无奈之下,莫良吸了口气,将周身气力运至右手食指与中指之端,在我身上几处要穴用力点击,便是令我顿时失了功力,如睡着般一动不动。
黄老前辈不再怠慢,缓缓将双手覆于我后心之上,亦是闭目凝神,徐徐将自身内功传于我,而他自己则是虚汗频频。我则是觉着丝丝气流涌入体内,似暖,却又夹杂几分汹涌之势。因被封住穴道,不得引导或是抗拒,只得任凭这气流进入体内四下乱窜。
未及两盏茶,黄老前辈便是头歪于一侧、双手亦是重重垂下。
“先生!”侍从忙扶稳,却悲声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