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抬起我下颌,凑近身形便是于我面颊上落上唇印,“鸣儿,快快好起来,我带你回家。”
他那满腹深情之语,加之柔色轻缓之声,令我心内一阵慌乱,咬了咬下唇,我便将头埋于臂间,背侧于他丝丝窃喜。原来与心悦之人如此言语竟是这等甜蜜,较之那蜜糖有过之无而不及……
是夜,我回思着龙泉那情意满满的面庞,不禁辗转难寐,实则该是午后于马车上睡得过沉了,便勉强着起身,细细执右手搭着左手的脉。我虽是通晓医术,却是于这毒物并未深摄,故而仅是可诊出自己确是中了毒,有一丝与黄老前辈生前所中之毒有所相仿,却又不尽相同。至于如何解,便须再遵着那些藏卷研读一番恐方有所获。
便是思量至此,又强撑着披了披风往外走去。
“姑娘可是有何吩咐?”守在外室的一个丫头听得声响起身,便是已见我开了内室的房门。
“无碍,你歇息吧,我睡多了,出来走走。”
“姑娘,如今天寒,姑娘又有伤在身,实不便出门。”
见她虽是睡眼惺忪却亦是循规守矩,我淡淡一笑,“我仅是想透透气。”这也是实情,程将军将我房中置了三处炭火,又是厚厚的锦被,确是有些憋闷。
另一个丫头被我二人之语搅醒,亦是起身助我将貂裘重新裹好,“姑娘于窗前稍坐一坐,我给姑娘取些热茶。”
“好,有劳。”我并未拒绝她二人的好意,毕竟伤并未痊愈。
启开窗笼,清冷微风迎面而来,顿时呛了我三人几声咳嗽。“还是开小一些吧。”一个丫头轻轻将窗闭合了半扇,“姑娘切勿久坐。”
我微微点头,透过那狭长缝隙望出去,便是见得满天星斗,虽冷,却实令我心驰神往。
自是了,自我醒来,于大漠之中见得的便是盛夏之夜,从未及细细观赏,非是思量琐事,便是星夜习剑从不怠慢,唯寥寥几日偷懒一时为驼驼吹箫便权当休息了,望那繁星,定是少了如此清冷之感,且亦是缺了现下如此沉静、无丝毫杂念的心境,不觉便是忘了时辰……
“姑娘,四更了,不可再坐了。”一个丫头轻轻出声。
“抱歉,一时贪看忘了时辰,亦是误了你二人歇息。”我伸出右手扶着她,缓缓起身返回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