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一滞,转而笑应,“二公子可是过虑了?”
“姨娘!”龙泉肃整开口,“泉便是明言,听闻父亲这近一载似是与往昔大相径庭,可是与那曾姨娘有关?”
秦姨娘闻言便知再难掩饰,随之哀叹一声,“二公子,本是知晓你回府,夫人便是与我等众姐妹商议,不愿将此事令你知晓,恐是坏了你父子、兄弟情分,现下二公子如此一问,便该是发觉了,那便是妾身不再相瞒。自那曾氏进门,初始并未有何不妥之处,直至周老将军与二公子出征边关离家之后,她便是一改往昔怯懦规矩之态,甚是嚣张跋扈!若是老爷不在,对夫人从来不敬!我等妾室皆是相劝过,恐她年轻便是心思狂傲些,却是龙府自老太爷承了家主之后便是极重尊卑,且未得应允断不会出现妾室欺辱主母之事。然那曾氏自恃老爷宠爱,便是于老爷近前皆是一副受尽夫人与我等冷态之状,却是不知为何老爷竟全然信她,丝毫不顾及往日与夫人以及我等妾室娘家兄弟同袍之意!你权舅舅亦是气恼,却是每每抓住的那曾氏把柄,反是被她污了数次,老爷如今对那周权已是不再正眼相待。更有崔家姐姐,你该知晓她为人甚为耿直,与其弟崔忠校尉极为相近脾性,因得看不得那曾氏于老爷身前身后两幅面孔,便是与老爷挑明了此事,却不想竟是被曾氏哭天抢地大呼冤枉便是生生被老爷遣回了娘家,如今气坏了身子,已是缠绵于病榻不得起身了。”言至此处,秦姨娘便是掩面泣下。
“岂有此理!”龙泉闻言异常气恼,“父亲竟是丝毫未有所疑吗?”
秦姨娘拭了拭眼角,“那曾氏名伶出身,惯会演戏,于老爷眼前便是一副柔弱之态,动辄便是晕厥,然离了老爷,全然一副恃强凌弱之姿,夫人不知受了她多少冷言冷语、嘲讽挤兑,更无需谈及我等妾室了。且,听下人传言她竟是常与老爷用药石,然老爷确是日渐威武,只是对她甚为言听计从,于夫人及我等皆是甚为淡漠。”
“那妙儿与如儿呢?”龙泉回思方才两个妹妹之语。
“唉,自是不及以前。眼下老爷眼中恐是只有龙游一子可入眼了。哦,妾身僭越了,二公子必是为老爷心中至重之人。”
“嗬,”龙泉苦笑摇头,“若是,又怎么父亲不待我有所解释便是对鸣儿百般挑剔。”
秦姨娘见他如此,亦是无言以对,唯余哀叹之声。
离了后院,龙泉又往厨房寻了周权。“权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