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你可知若是这药入了你婶婶之口,恐是她当即便……”
“不不不,婶婶曾说羽儿母亲便是因得未及时用药方故去的,羽儿不愿再失了婶婶,叔父你快些啊。”
“羽儿,”我已是止不住泪痕,将季羽拦下,“羽儿可信姐姐?”见他慌忙点头应是方接过药碗,“那交由姐姐可好?”
季羽虽是不甚情愿,却终是松了手。
我接过药碗,转而向傅家主道,“世伯,若是半个时辰后仍是不得解药,季夫人可会复醒?”
“这个,恐是难啊,毒发不得解,以此毒之霸道,恐是瞬间便会令人殒命了,姑娘该是记得那曾氏,且现下季夫人本已昏迷了。”
我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已是坚定直面季家主,“世叔,您该是闻得了,倘若那般,我思忖尊夫人定然愿再看你及儿女一眼,且可尚有少顷将其所愿尽告,不知世叔可愿如此?”
季家主岂会不明,仅是心内不舍罢了,默了须臾,哑声道,“羽儿,你往外间将静儿抱进来。”
我了然其已是定下心神,忙拂了季羽一把,柔声道,“去吧,你婶婶定是欲要见得你兄妹二人的。”
季羽有些许不明,却并未迟疑甚久,仅是于季家主与我之间往复看了两轮便转身去抱季静了。
季家主接过我手中木碗,似是托着万斤之物,微抖着移至季夫人唇边,边落泪边轻声道,“婉儿,若是有话,服下药汤与为夫道来,我定会,定会,遵着……”已是泣不成声的男儿,却是满面柔情,看得我与靳伯、傅家主皆是泪如雨下。
幸得季夫人尚可吞咽,药汁入喉不及刹那便是见得她双睫微颤,缓缓便张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