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的,莫达惊觉乃是楼兰军中之人后,便是临去前将一切打斗痕迹甚是细微之处具已复常,唯恐再度打草惊蛇令其等隐去踪迹不得寻。
蕊统领拧眉不语,又是默了默,“知晓了,你下去传令,一盏茶后更换下处,此处必是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妹妹,”莫良沉着脸挑帘而入,“那两人确于楼兰军中任职,此番入汉京亦是相助其等统领不知为何公干。然其二人军阶尚低,故而不得近身,仅知统领乃是一名年轻女子,却从不曾见得真容,具是戴有面具的。除去一名唤作‘春桃’的侍女,便是一被谓做‘墨护卫’之人随着,想来便该是那已是身死的羽默了。”顿了顿,眉更是拧紧,“却是待驰校尉率人往了京外那处院落早已不见人影,恐是见得外遣之人久而不返便更换了下处。”唯恐我不明,忙相释道,“哦,此乃军中惯例,若是有何驱使,定时未归便会视其反叛逃离,其余人等必是要另换下处隐匿行踪的。”
我颔首,“无妨,自是有法可令其无处隐遁。”
随之一并而来的莫达与周驰则是接道,“因得妹妹所疑,故而此番乃是由得我与二弟亲审的,不曾有旁人知悉,而后便是我仅告知于驰校尉,他方领人前去的。”
周驰一拱手,“末将获信并不曾宣扬,故而无人知晓有何公干,皆是至了方悉为得拿人,然又是不见其踪,便并不了悉内情。”
“好。驰校尉,若是这两日有人与你相询乃是为拿何人,你便是将擒获那两名小卒之事尽告,且需是透露我誓要亲自将那蕊统领、便是他等少主斩杀、以慰季夫人亡灵之意。”虽是一计,却亦是我心内所想,季夫人乃是因我更是于我面前遭了荼毒离世的,我岂可坐视不理仅仅任凭季家主寻私怨?
“喏!末将明了。国公爷亦是有所嘱,严令末将不得打草惊蛇。末将自会遣了心腹暗中监视,请姑娘放心。”
我却微微摇头,“驰校尉,万勿如此,恐会使得众人离心。若是当真有人相询于你,便是转告于我便好,我自会安排,却不可令校尉遭了同袍相疑。”
周驰微一诧然,转瞬便是颔首应下,却是莫达与莫良一愣,抬手拦下欲要转身离去的周驰,出声道,“妹妹,你如此更为不妥。”朝着周驰一笑,莫达继而道,“驰校尉万勿多心,妹妹乃是思量如此行事恐会使得众人之间互生猜忌,更是一旦确实难免其余人等与校尉心生芥蒂甚是提防,时日长了便是离了心,于日后疆场自是不利的。却,”转而向我亦是笑道,“妹妹如此思忖皆是未及于军中之故,因此并不可算得不妥。然军中皆为比肩而战、生死同赴的兄弟手足,并无这般多绕心机,更是于那叛离之人皆会怒恨其无骨的。驰校尉此举非是无失反是可令下属信服,于军中更可同仇敌忾、上下齐心之为。然若是妹妹这般行事,却是恐会令得驰校尉误以为妹妹乃是因得一二害群之马而皆信不过国公府之众,妹妹可懂了?”
我乍然醒悟,起身便是一礼,“莫鸣莽撞了!还请驰兄谅我不知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