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吾启甚是惊慌,他自是以为此药亦是有毒的,若是无端累及旁人岂非大过?遑论苏扬是与自己如此愿得亲近之人。
苏扬拧眉,“长兄因何如此惊慌?小弟不过为长兄试了试而已,并不会有何损啊,此乃解毒之药,又是小弟仅仅不过抿了少许,不妨事的。”
苏吾启亦觉出似是自身过于慌乱了,忙掩饰道,“不是你方才言及是药三分毒嘛,怎可莽撞?断不得再这般行事了,可知?”
苏扬心内顿时起疑,暗自思忖可是苏吾启有所察查?却又是释然,若是有察岂会不逃不避欣然赴死?恐是不过当真为得自身考量了,便更为愧疚难耐,却佯装顺从,“长兄安心,小弟此后再不会如此莽撞行事了。且更是需得保重自身好将长兄侍奉得尽快复常呢,呵呵。”
苏吾启心内哀叹,望着苏扬那无邪笑颜,实难明言,只得转话道,“扬儿啊,你方归家未久,言行处事需得格外留意,万不能随性而为,尤是你如今乃是护卫军将领,陛下驾前得了封赏自是好的,却不得贪功冒进,更是需防备遭人暗算,遇事慎思而后行,不可莽撞、不可僭越、更不可违拗上官之意,可懂?”
“长兄,呵呵,待长兄大安便会与小弟一并勤劳公事,小弟有长兄从旁看护、时时教习,怎会有何纰漏,长兄过虑了。”苏扬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疑虑更甚。“长兄,这药似是适口了,勿要再凉了失了药效。”假借递药之机,苏扬偷偷看得分明——苏吾启眉心那一蹙而逝的抗拒之意甚是显眼!难不成他当真知悉一切却甘愿赴死?
苏吾启确是心有不甘,虽是得了方才那侍从相释,终是不得见上官清流,若说无畏定是绝非全然,故而不自知竟是露出了破绽,幸得苏扬尚有不忍之心,仅是暗中留意其动向并未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