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流此来便是因得他之故。”上官清流面色肃整直面众人,“傅世叔言及若要尽清其体内余毒,需是令苏吾启常于其身侧相伴为上佳,此乃自诊治而论,然清流所思却另有旁的。”环视一遭,上官清流继而徐徐出声,“众位请想,于苏家现下之状,恐是鸣儿及众世家皆无耳目尤是眼线可言,那便是如盲人行路于悬崖之濒。此世魔灵尊主又是这般奸险狡诈之徒,恐是他有意将敌首之疑引向姬伯,若非苏吾启将琐事尽告,如今仍是咱们皆无头绪,一旦鸣儿身世遭其等揣度而知,必会陷于不利之境,众位可赞同?”见多数人等纷纷颔首,上官清流再度启唇,“故而,清流以为,将苏吾启留于山中大宅之内,名义乃是为其清毒复健,实则常日可徐徐相诱,将其所知苏家乃至楼兰国主甚是姬伯诸事一一详述,即便多为无用细琐小结,却怎知不得经了关联辨析而获悉旁的?或恐自其中洞察了何等要事亦未可知。且是,苏吾启此人恰是与苏家、楼兰国主、姬伯皆是有连,更是与其等相对熟络,又仅为相关三方者唯此一人!而于苏吾启而言,清流乃是舍命救其于困境,将其送至山中亦是为得其可留命长久,依清流所察,其必会感恩戴德不致失了本心。即便众位叔伯兄长恐其乃是苦肉之计实为细作之人,却是于其身子康健之状,以傅家之能必会全然掌控,遑论山中云集了众世家,且是尚有鸣儿所辖五大门派之众,区区一个苏吾启,料得他无有兴风作浪之能,更不得传递消息之机!”
“正是!”穆隐猛然一拍案几,“叔父,就算他苏吾启所能非凡,傅世叔用些药石便可将其困住!更是咱们这近千余众,若连区区一个人皆是看不住,莫鸣自是该另寻他法以图天下安泰了。”
本是众人皆被上官清流傲然之风浸染得豪情满怀了,却是穆隐这一番言语即刻令得满屋之众哭笑不得。
穆老家主那脸色瞬间暗了数成,恐是若非顾及这房中人众,必是又要敲打穆隐一番了。
穆湛岂会看不出自家父亲那不正面色,不禁摇头上手推了推穆隐,“隐弟,勿要妄言,尚且需得众家一论。”
穆隐憨憨尬笑搔搔头,“叔父,各位见谅,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勿要当真,勿要计较。”
上官清流心内亦是暗笑不已,却是面上丝毫未现,依旧一副可掌控所有的上位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