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所居院落之内,东西两侧皆为诊治伤患所用的厢房,具为内、外套间设置,以便区分重伤与轻患不同照料而备,那十人便是皆被安置于西厢,不为旁的,不过便于看管罢了。
“将军,上官大人。”医官与仆役见他二人相继迈步而入,忙近前见礼。
上官清流覆手立于房中,双眼扫过那满屋具是躺于床榻之上众人,面色肃整、未执一词,仅是那一份凛冽威严之气,即刻使得无人敢大声喘息。
程燃从旁静观,暗道果真乃是皇上青眼之人,单凭这一份气势,已然胜过不知万众之辈,即便如自身这般几经沙场宿将,皆是生了几分敬畏之意的,遑论寻常百姓。再看那十人,仅是初始有些许惊异错愕之情,然竟是数息便复常,除去稍显恭谨之态,并无丝毫惧怕之意,程燃心内便有了几分揣测。
“尔等乃是何人?因何伤重至此?又是称作有要事相告守城将领,如今既是醒来,那便直言吧。”默了少时,上官清流朗声开口,那口气极具威慑,使人即刻领会,其必是那上位之人。
苏醒的几人面面相觑,少顷其中一人极为虚弱出声道,“这位大人见谅,小的们有伤在身不便见礼。”微微颔首以示敬意,见上官清流毫无有应,继而道,“敢问,大人如何相谓?又是官职为何?”
“大胆!”一旁的一名校尉喝止一声,“尚不知尔等乃是何人,竟如此无礼,胆敢冒犯我大汉重臣!若非见你等重伤于身,必是要惩戒一番的。”
几名伤者皆是一怔,纷纷垂首显出示弱之态。
上官清流仍是一副不可一世之姿,程燃亦是并未阻拦那校尉,任其这般声色俱厉,却是给了其一记眼色。
校尉顿时会意,缓了缓声量,“未免尔等贻误何样隐秘消息,便将可自证身份信物呈上吧,我家大人将会酌情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