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侍托了一方软垫置于我身前,我便谢恩之后于阶前浅坐。
皇帝此时方显亲和之态,较之方才盘问之时声色柔缓了几分。
“顾名,朕听得子安及清流具是赞许你功力不俗,不知你如今年岁几何?如何练就此等技法?”
“回皇上,草民去岁方及束发。然实乃草民年少莽撞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于玉门关之时恰逢匈奴将领以瘟疫荼毒边境,加之几位将军大半遭了暗算身负重伤,借周老国公定下诱敌之计方使得草民一展所能,当真不过尔尔勉强可抗寥寥匈奴兵卒罢了,实难堪领众人盛赞虚名。”
“欸,子安鲜少赞许后辈,清流更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可得他二人交口一赞,想来定不致如你所言甚谦之语。且,于楼兰之时顾名可是深得楼兰国主信重,似是将举国兵马之权奉于你面前却并未令尔有所动容,依你束发之岁如此老成持重实属难得啊!”
“皇上谬赞了!若是顾名当真不凡,亦不致于回转大汉之时遭了匈奴大都尉兰鲜偷袭以致身负重伤,竟是至今不得痊愈,否则草民岂会四处云游寻医觅药而至了京城,自是恪守师训于门中苦习不怠了。”寥寥数语便将所有讲清,我自是笃定天子可领悟其中含意。
“嘶,怎会如此?不若朕命御医前来于你一诊?”
“谢皇上隆恩!草民所中之毒甚是怪异,更是偏巧与师门内力相冲,方致如今体内余毒不得尽清,而这功法更是无处施展。”
伍大人自始便是立于皇帝身侧,见其侧首示意,忙吩咐传御医入殿为我诊脉。
果不出我所料,竟是方传下话去片刻便有人殿外相候了,且是有三人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