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自始便未曾多言,却是心境如他,又怎能不明这针锋相对二人之意?亦是暗自苦笑,感叹这无奈情伤非是他一人独有。
徐家主与季家主亦是通览了锦帕所书,闻得莫武之语,虽是经了梁青提点皆有揣度,却并不完备,便是随之相询。“姑娘,恕世叔愚钝,如何借他人之手迫使大汉天子改了主意?更是,如青世侄所言,终是此乃汉境,且皇帝必会所辖暗卫,未及寻得替代人之前如何可避过呢?”
“世叔,”我方启唇,便被上官清流截下。
“两位世叔,鸣儿之意乃是,料得小侄可知之事,当今天子便无不知之理,故而,既是公子顾名曾一战匈奴,又是楼兰国主曾许以重诺,如今更是遍布其等寻觅顾名踪迹传言,想必吾皇为得稳固江山必不致将公子顾名推将予他人,为防他等遣来使臣当庭讨要区区一个布衣之人,皇上定会先行将顾名藏匿,且是任其离京失了行踪最为上佳之选。”
“嗯,有理。可,终是皇帝方才封赏了顾名,且如你所言,不过为得防范而已,又岂能为得他而失信于敌手?”
“是啊,再者,即便推拒讨要又能如何?难不成大汉还惧这周遭众邦?去岁方才止战,匈奴乃是大败呢。”
上官清流微一浅笑,拱手道,“众位叔伯兄弟,朝堂非是江湖,礼仪为先却满是勾心斗角,言语之意需得判度弦外之音。匈奴大都尉兰鲜曾是鸣儿手下败将,若非其师出手,恐是早已命断鸣儿剑下,如今他并未因得战败损兵折将而遭贬斥,反是匈奴乌威单于连同斥责皆不曾有。其中自是有其所能不俗之功,更是不可低估其师楼兰国师姬伯所为。故而,依清流揣测,其此番入汗觐见定会寻机将鸣儿诓至匈奴以图雪耻,若是其仅称乃是奉了乌威单于之命邀鸣儿入匈奴朝拜游玩,吾皇如何推拒?纵然可遣人相随,却是众位该知,羊入虎穴何以全然无虞?遑论那匈奴之境必是群狼环伺之象,即便众位可舍命相护,终非两国交战兵力相当之势,匈奴再如何不济,尚有数十万草原可仗。而鸣儿若是于匈奴之内失了行迹,其等必会宣出诸多借口掩饰,而我大汉又怎会为得一人之身便动用边关将士相挟?于理不合、于情不顺,民心更是不得啊!”
众人纷纷垂眸思忖,梁青则率先有应,“故而,皇帝为得免去上述种种,唯有可先于兰鲜责难之前纵鸣儿离京?却,如何皆是大汉之境,既有了疑心,又怎会当真纵了?必是遣人暗中相随。鸣儿已是接下圣旨,且牵累国公府满门,又怎能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