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面带纠结,见她说着带了几分伤感,这才嗫嚅道,“夫人怕是误会大人了,这几日郯城王谋反,大人本是奉旨查案,可不想程家人早就得了消息,逃了个没影,大人知道郯城王府世子从前一直在城西的一处小院子住着,如今抓了那周遭的可疑之人,正在审问呢。”
宋妍妤忽的手脚冰凉,一股寒气透了出来。
她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又问道,“可知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如此可恶,明知谋逆是大罪,竟然还敢包庇程家世子。”
“不过是几个程家的走狗罢了,轻信了程家人的说辞,竟以为此时自己做的都是正义之事,不过夫人放心,依照大人的手段,今儿便能问出程家逆贼的下落。”
宋妍妤握了握拳,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我去见他。”
卢一愣了愣,才知她是要到水牢去,忙劝道,“夫人,水牢那样的地方实在是乌烟瘴气的很,您如今大着肚子,到那样的地方去,若是有个闪失……”
可宋妍妤却比他想象的更执拗,“我说了,我要去见他,你既然知道我如今大着肚子,便听我的带我去,不然我若出了事,你以为他会饶了你吗?”
她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卢一见了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却也只能应了下来。
她没带素钰,反而带了月牙,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往水牢而去。
她不知听说过多少次水牢的威名,说不论多硬的骨头,但凡进了这水牢,没有挺得过三日的。
宋妍妤跟在卢一身后,一路向里,见了水牢里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刑具,她才知这些话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