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夕好歹是官家女,她如今对自己行大礼,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不知要怎么议论自己、议论宋家,宋妍妤忙对着素钰使了个眼色,要她把人扶起来,可柳元夕却死活不肯起来,执拗的很。
“宋姐姐,从前是我多有得罪,但求宋姐姐看在你我同为女子的份上,救我一命,往后山高水远,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齐大人面前。”
“你先起来,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何事,起来说话。”
柳元夕止住了哭声,素钰顺势便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不过几句话,宋妍妤便明白了她的来意,“如今北狄来势汹汹,虽说齐大人早已去了北境,但朝中主和者早已占了上风,今日我父早朝归家,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我偷偷问了家中兄长才知,皇上竟已决定要我去北狄和亲。”
她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泣不成声,“从前我一颗心都扑在齐渊身上,连累家中父母兄长声名,如今好容易醒悟了,却又要远嫁北狄,做一个毫无意义的牺牲品,宋姐姐,我心中实在不甘。”
柳元夕出身清流世家,向来傲气得很,从前与自己为难,除了为齐渊争风吃醋外,也有看不上自己曲意逢迎齐渊的意思,宋妍妤不恨她、亦不怪她,甚至有些钦佩她。
“非是我不肯相帮,实则圣意难测,皇上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你去和亲,我如何还能帮得上忙。”
“宋姐姐,我知我这个要求过分了些,但宋伯父向来得皇上器重,我不奢求宋伯父能帮我求情,只求宋伯父能在皇上面前说一说此战的益处,便算是帮了我的忙了,剩下的我便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朝堂上的事我实在不懂,此事如何还得等我问过父亲后才能给你答复,你也莫要太过忧心,齐渊如今在北境,北狄人定然讨不到便宜。”
“越是如此,将来我嫁过去,只怕更要受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