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翁假装心不甘情不愿的掉头走。王葛小声道:“二叔,其实大父一直等你追来哩。”
王二郎怎能不了解自己阿父,说道:“走道儿格外慢是吧?”
“嗯。”
“我没顾上问你大母,你把匠人考级的事跟我详细说说。”
“是。”
俩人一边急行赶路,一边交谈。临近晌午时,就蹲在路边啃凉饼。王二郎看筐里除了几袋粮,工具只有一把大剪,问:“你考试就用这个?”
“嗯。够用了。”
王二郎见侄女的手上全是黑黢黢的小伤口,实在没有小女娘的秀气,不由想起自家新妇和弟妇挤兑侄女吃闲饭的话来。一时间,他觉得饼子好没滋味。
“阿葛。”
“嗯?”
“就是考不上也没事儿,明年二叔再送你来考。明年不行就后年!”
“我一定能考上!”
“二叔信你,哈哈!”
王葛也笑。二叔的脾气,她一直看不透,有时直爽豪迈,有时阴沉,所以二叔母贾氏很怕二叔。
三叔刚好相反,木讷少言,毫无主见,被姚氏拿捏的死死的。
短暂的歇脚后,再次启程,路上遇到合适编织的草料,王葛就剪下来,晡时中,到达乡镇。然后她便被漫天飘的各种酱味熏的头昏眼胀,王二郎却很喜欢闻,给她介绍着:“看到那个酱肆么?专做兔肉酱。这个酱肆只售梅子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