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溯之粗嗓门道:“寡妇怕甚?程霜,带她去隶妾那,那边尽是寡妇!腾出个不漏风的屋子,咋不能凑合一宿!”
“谢亭长。”王葛揖礼谢过后,跟忐忑不安的杨妇解释:“没办法,都怪姚家没跟你说清楚,我家庭院小,无法留宿外人。明早这里还能白领一顿早食哩,吃完后,你赶紧上路,我们就不送了。”
程霜吆喝杨妇:“快点吧,王匠工没诓你,快走两步,到隶妾营地还能赶上晚食。”
“劳烦求盗了。”礼多人不怪,再加上王葛一笑,双眼弯弯的,极为温婉。
程霜摆着手:“小事小事。”带着杨妇离去。
祖孙二人往回走,王葛决定先提醒大母王竹的事。今晚或明日,家里肯定会乱腾一阵,大母上年纪了,若没防备很容易气伤。
提醒归提醒,得讲究方式。
“大母,有桩事……我可能做错了,我一直不敢跟三叔说。”王葛说到最后,垂低头,声音渐小。
“你三叔?有你三叔啥事?不怕,跟大母说,你自小就懂事,犯错能错到哪去?”
“那晚大母和我为了守滚灯,睡在院里。那晚起了挺大的风,阿竹很晚还出来屋,还跑两趟茅房!我觉得挺奇怪,就记在心里了。第二日姚妇离开咱家后,我在灶屋问阿竹,是不是他夜里上茅房的时候逮的鼠,帮着他阿母干坏事?”
“啥?那他、他咋说的?”
“他一下就吓得坐到后头柴垛上了。我就知道猜对了!我记得……我气的离开灶屋找大父说这事时,阿菽进灶屋了,不知道有没有看见阿竹坐在柴垛上。”
贾妪停住脚步,年岁大,经历的事多,她心里已经往更可怕处揣测。“你跟你大父说了?那你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