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制之前还特意先讲好,按头等匠工的价付我钱哩。”
“咳……王匠工放心,只要你制器标准,我们定也如数付钱。”
王葛说话不耽误干活,修好矩尺轮廓,开始用刻刀标线段。
分主事来回走过几趟,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咱这都是对照着模子刻线。王匠工你……”你咋连这都不懂,不管我要哩?
“我不用那个。在制尺上,我就是模子。”
一个老匠工最听不得这种吹嘘话,背手过来,教训道:“你这女娘,就算你是头等匠工,也……若连这话也不敢说的话,那考头等有何用?后生可畏啊!嗯!”他干了几十年木匠活,瞄王葛刻的线段一眼,只一眼,就晓得厉害,原地掉头回去干自己活了。
王葛弯眼一笑,专心刻线。
天将黑时,匠肆给她结了二百二十个钱。王葛欣然往回走,不想在潭边遇到了虎子。
他正拽着路边的枯枝摇晃。
“虎子?多冷啊,你咋在这?”
“我去找过你,你一直不在。我猜你应该来木匠肆了。”
王葛见对方伸出小手,指指她身上,她才注意衣裳上沾了好多木屑,立刻到道旁拍打干净。
“女郎,那边有水车。你去看过吗?”
“没有。我们村其实也有水车,但是建在人家的地旁,没机会靠近。”
“庄园里的都能靠近。你想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