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悲愤的看向单英,再看任溯之、桓真,还有立于尸体旁的程霜。她双腮可见的抖簌起来,咬紧,垂头,抽泣道:“我、当时我在、在竹床躺着。”
这种可怜把戏,任溯之见多了,句句追问:“你曾言,贾芹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才离开屋。那他离开后,屋门是阖、是敞?”
“肯定是阖!”卫氏抬起脸,乱发、眼泪、鼻涕糊了她大半面容。
“既阖紧了房门,你是如何确定有人落井?”
“落井有声啊!扑通一声,声音很响。”
“是么?”任溯之打量周围,桓真明白,立刻叫程霜帮着他把桔槔上的石头解下来,用麻绳一圈圈捆牢,绳端余出来很长。
而后,任溯之示意单英提起卫氏,三人进到母子二人房间。
“程霜!五呼吸后!”任溯之喊完阖门。三人走向最里侧的竹床。
程霜五个呼吸后,将石头推进井。
屋内听的并没那么清楚。单英拖着卫氏出来,卫氏开始辩解:“我记错了,当时门确实是关着的,只是没关严。再者外头冰天雪地,我儿出去,我定然担心,哪怕听到任何动静,我定要出来看的啊!”
桓真笑了:“有理。卫氏,我有一问,你儿郎眼角那块伤,是之前就有,还是落井磕的?”
“落井磕的!定是落井磕的!”
程霜疑惑的回到尸体旁,贾芹眼角哪有磕伤?
死者有哪些伤,任溯之最清楚。他顿时反应过来,替死者寒心不已!卫氏几次守着儿郎尸身,慈母之悲令人感同身受,原来都是在装!她根本没仔细瞧过贾芹的脸孔,甚至……根本未看?是刻意不看?因为心虚?害怕?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