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邑南巷里,卢……过。”
卢姓考生很快就走远了。
王葛越发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前方的模子要么也难制、要么早被选走了。她把草绳、材料都抱到制作区,还是选最靠近灯笼的位置。这时已能闻到饭香,看来休息区不远了。不急,先搓草绳,大不了不吃。
不过真的好香啊,莫非是肉羹?
王葛先解开一捆稻草,拿出几株往鼻子上一摁,好了,闻不到肉羹味了。
两股制式的稻草绳,别看粗糙,用处极多。凡是家里种稻的农户,基本都会用稻草搓绳。三株稻草为一股,每株的叶片相差一至二叶。合于手掌中顺时针搓,注意,可不是只用掌心搓,而是掌心(从接近手腕的位置)至手指并用。搓一截、拣三株稻草合进来。合的时候也得注意,一定要将合的位置怼齐。
刺喇喇……
刺喇喇……
每一搓,都是这种动静。
搓一尺长后,她用一株稻草将首端捆了几圈,掖紧,防止松散。搓了三尺后,用膝盖夹住绳子,如此才能每搓一截、将这截拽到身体后头。如果堆在身前,草绳就会在地面和她掌心间支棱着,影响搓的速度和质量。
刺喇喇……
刺喇喇……
她的手早在这些年的穷困生活、日复一日的各种草编练习中磨砺出来了。先是扎出数不清的小口,迎着光亮看,有时瞧的她自己都毛骨悚然。后来长了茧子、又搓破,伤口好了、再长茧子。
慢慢的,她的双手变成了这样,不止骨节粗,还布满了细小沟壑,掌纹里黑黢黢的,在飞流峰的温泉里泡都泡不干净。
可是这又怎样呢?这些黑纹、粗糙,就是草编匠人的勋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