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罪徒闭着眼,跟睡着似的,任周围你言我语,根本不参与。他未睡着,而是想着自己悲惨、不甘的一生。他姓苏,名峻,长广郡掖县人,十八岁被举孝廉……朝廷驳回。后来因他才学出众,长广郡署举荐他为主簿……朝廷又驳回,太守被斥责。
从此他空有才华,无人敢用。再后来,他回到乡里,广施善,收容流民,降佃户田租,期待贤名远播……哈,结果朝廷给他安了个聚流民作乱的罪名!
他命途中,似有一双恶手,始终在他奋进的前路阻挡,每次都精准的掐住他的喉咙,令他一步步入令圄。为何啊,他得罪谁了?上天何其不公!
这个季节,太阳一落山,天很快黑下来,寒气四面八方的涌。
但是郡武比考场的休息区随一落选勇夫的咋呼,又一次沸腾了。“了不得、了不得!我去匠师考场那边转悠,寻思万一真有匪同伙出现呢?没想到差点去晚了,已经打起来了!”
轰……此勇夫被包围了。
“啥啥啥?赶紧说!”
“哎哎?轻点挤,我的鞋,谁把我鞋踩掉了。”
桓真不动声色把鞋踢远,找不着鞋的勇夫刚钻出人群,桓真就把个矮的阿恬硬塞到空隙里。
最中心,俩勇夫蹲下,让讲解勇夫踩上他俩的腿,高出众人半个身后,讲解勇夫提高嗓门道:“都别急,我快些说。匪同伙是去给那个叫多智虫的匪报仇的,上来就挟持住一游徼,仅挥舞右拳,其余游徼就很难近他身,加上顾忌人质,没敢放箭。有个游徼冲此匪连扔两坨屎,打破僵局,但是此匪的拳头真勐啊,连矛杆都轻轻松松被砸断。拼死上前的游徼,几乎全一击之下被捣吐了血。”
勇夫孙戊怒喊:“那是他没遇上我!”
其余人都让孙戊别咋呼。
讲解勇夫:“此匪始终掐着人质的要害,不停的变化位置,令人不敢朝他投矛。他问……你等分明是提前等我入瓮,告诉我,你们怎知我会来?”
周围嘈杂声顷刻间消失,啥意思?是匠师考场那边早知道此匪要去,守株待兔的意思吗?
讲解勇夫眼眯起来,高深莫测问众人:“这时主考官出来了,你们猜,主考官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