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王葛明白往后不要琢磨陈粮的事了,当中一定涉及许多损害或利益。其实今天上午她都觉出县吏做事磨蹭,试犁的地方就在县郊,套上耕牛犁几个来回,曲辕犁的好处不就显而易见了么?可偏偏要耗到午时。
莫非祝英早知县吏做事懈怠,才算出她返回的时间段?
一处苦盖下有卖马具的,还有铜制的战马摆件、马首饰物,祝英问价,王葛跟着长见识,同时有个猥琐声音在她心里叫嚣:都是古董,货真价实的古董!买几个、买几个!然后埋到隐蔽处,万一这辈子死了,再带着记忆投胎回去呢?
就在王葛也开始挑拣铜器时,一根棍械悄无声息向她背部探来。
祝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般,掌心抵住棍端、站起。乱伸木棍者骑于马上,年纪十三左右,脚穿青色蕉葛鞋,头扎黑绸缣巾,巾下一双剑眉几乎入鬓,显得居高临下之态更为桀骜。
“管好自己的武器。”见对方年纪小,祝英仅告戒。
少年稍探身,向王葛笑。“王匠师不记得我了?”
王葛摇头:“不记得。”死司马韬,怎么这么衰,真遇到这厮了!刘清呢?正好司马韬的坐骑往后倒了一步,她看到了,刘清在对面的草棚下。
“王匠师话不实啊,找刘清么?”司马韬笑得灿烂。
王葛靠近祝英,该认怂就得认怂。况且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此竖子的外形太能骗人了,笑容干净,藏了颗龌龊阴险的心。
可司马韬不放过她,好似相熟的认真问:“跟桓真他们分开了?你们倒是快,我跟刘清紧追勐赶,仍落后你们。”
王葛盯着地面。
“他乡遇故知,王葛,你真不打算相认?对了,你家是住苇亭吧?不容易啊,辛辛苦苦耕地,种出来的都不如吃的多,还能养出你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