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匠师有匠师的强,再比一次,我还会赢过司马韬和刘清。”
“你呀。”钱娘子好笑得轻戳王葛额头:“我特意不提他二人,你偏说。”
王葛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忧心道:“只是我时间紧,跟他们耗不起。”
“放心,他们不会久留襄平。”
“可我才来不到一个月,已经遇到两回了。上回有祝阿姐帮我挡灾,这回亏了道旁尽是归家的农人,他们才不好太放肆。下回呢?我就是一木匠师,只想好好制器,多挣钱,让我大父、我阿父看得起病。等我有本事,我大母才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大母的手总长冻疮,一到冬天就裂血水,每年到仲冬时,好容易可以歇了,她却要接给富户缝衣的活,多挣谷粮,让我们姐弟几个在寒冬也能吃够七分饱。”
王葛强忍哽咽,继续道:“钱阿姐,你知道么,有个恩人给我家几盒冻疮药,很贵的,我大母舍不得抹,然后坏掉了,她哭了好久。”
钱娘子连席带人将王葛扯过来,拍着她肩膀安慰:“别哭,你这孩子,怎么让我这么心疼啊。别哭,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去找官长说说,许我跟着你,一直到司马韬离开襄平。”
“官长能同意么?”
“能的,能的。这下放心了么?快睡吧。”
“嗯,其实我也没那么怕他。”
钱娘子忍笑:“是是是。”
“半年后就更不怕了,我离开平州,以后遇不上他了。”
“是是……什么?”
次日一早,功曹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