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袁阿兄考他呢。王荇接道:“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阿荇喜欢日月星辰的璀璨,还是感叹天空比海还,可包容它们?”
“都有。”王荇指向夜空,“我每次看星的时候,还想,它们离我们好远,依然能让我们看到光亮,那诸星肯定不是我小时候想得那么小。”他用拇指、食指捏个缝表达着有多“小”。
你现也不大。袁彦叔被逗笑,可对方接下来的滔滔不绝,让他一惊接连一惊。
“我再反过来想,从一颗星上看我们,是不是也这样小?阿兄可有过这种念头,星上有人么?有兽么?有禽么?如果有,他们看我们脚下的土地、河川是什么形状的?我们和诸星一样璀璨么?诸星为什么不如月这么大、这么亮?是距离原因,还是本身如此?阿兄看那片云,比月宽不知几何,但我们都知道,云肯定及不上月阔,所以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对么?《尚书》有云,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可《尚书》没说,日月星辰有多远……”
半时辰后,袁彦叔回到阿父房舍,转述王荇的话语,袁山甫畅快而笑。阿父这种由内而发的喜悦,离袁彦叔记忆最近的一次,就是他被赐童子郎的时候。
高显县。
众官吏议完云梯车,正要散去时,一小吏背着个筐过来,说是木匠师王葛给的新牛粪砖。“王匠师还让我传几句话。”
王葛让小吏转达的,自然是她怎么想到给牛粪砖打孔的原由。
筐里满满,每个都烤干过了,扔到火盆内就着。
小吏觉得廨舍气氛诡异,县令、门下史他们为啥一直盯着火盆啊?火焰多足,他们能不能说句话,都咋了?
好门下史终于开口了:“王匠师还讲别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