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撅嘴:“那另头猪也得杀掉了?”
“来。”把幺妹唤到身边,王葛说:“当然可以继续养着,但得贱价卖给亭署,这样的话,它可以活到过年。你选吧,是尽快吃掉还是给亭署?”
啪啦啪啦啪啦……贾妪的蒲扇快要扇出火星子了。
王艾瞧到了,“噗”声捂嘴笑:“大母说。我听大母的。”
这还差不多。贾妪做主:“一头自家吃,多出来的肉腌起来。另头、剩下的羊全贱卖给亭署。”
“哦,有肉吃喽。”王蓬早迫不及待,欢快声刚落,不知哪家响起哭声。
夜深了。
王葛翻个身,小声问:“大母还在想分地的事?”
“不是,我在想家里的钱。前年你二叔续弦,纳征下聘礼,给周家……”
“大母,我不爱听这些。”
“家里的钱都是你挣来的,哪能不跟你说呢?”
“那当年我阿母和我的命,全是我二叔救的呢。前年我不在家,我若在家,聘礼更多。”
“耙子手。”祖孙俩都笑了,贾妪道:“其实大母睡不着,是想跟你商量攒嫁妆的事。往后你还会挣钱,那么这钱就得有个说法,就跟亭里分地的道理一样。”
王葛握住大母的手,安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