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婶子此时此刻对于宋辞晚的情绪十分复杂,除了“爱”,竟然还有“忧”与“惧”,这又是因为什么?
宋辞晚已经知道,天地秤并不会随意采集他人情绪,采集的前提必须是:此人因宋辞晚而具备有强烈情绪波动,这些情绪达到有一定的量以后,天地秤才会出现采集。
换句话说,在日常的人际交往中,一般的情绪其实是很难达到采集标准的。
金花婶子与葛大娘今日的表现都不由得令人深思。
宋辞晚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猜测了,她暗暗叹息一声,与金花婶子告别。
这回,金花婶子没有追着她塞饼子。
宋辞晚照常上工,洗妖,收集戾气,下工后她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菜市场,而是施展沧海一粟寻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从天地秤的洞天空间里取出一件普通的葛布男装穿上。
她又给自己换了个男式发髻,脸上则用暗色脂粉涂黄,如此,一个面目平庸的瘦弱男人就出现在了小巷中。
沧海一粟加持于身,宋辞晚就以这幅形象慢慢吞吞地从那小巷中走出,而后又如同这世上每一个庸碌之人般,毫不起眼地汇入了人群当中。
她去了前明街,这边靠近炼妖台的位置有几家灵材店铺。
所谓灵材店,主要出售各种灵性之物,也会兼卖一些低等灵符,或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低级法器。
当然,高级的人家其实也卖,只是宋辞晚无从去了解那所谓“高级”,究竟能有多高。
她选中了一家名为闵记的灵材店,站在外头稍稍观察了片刻。
有一些看起来不太富裕的武者从中出入,也有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携奴带仆从旁呼啸而过,片刻后,闵记法器店内有些清净了,宋辞晚就抬起脚默默走进去。
有个伙计手拿除尘掸子懒洋洋地在扫灰,宋辞晚走进店铺他也不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