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里,有三个常年住在鹿首山中——
名叫“郭镇”的猎户正强自镇定的坐着,神情紧绷;
名为“丘境之”的散修,拿着酒壶在往嘴里灌酒;
法号“智光”的光头僧人则垂首诵经,对一切不理不睬。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生面孔。
一个,是一身劲装、背着长剑的女人,琼鼻朱唇,一双丹凤眼,英气逼人,她盘坐桌后,腰杆笔直,目不斜视;
另一个,却是个岁数不大的童子,穿着翠绿肚兜,坐在原地抓耳挠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注意到杨韵清的目光后,还咧着嘴,冲她挥了挥手。
“唉,赤子之心不知凶险!师父说,此番山神不惜撕毁约定,强请众人,必有图谋!偏祂在鹿首山出口成宪,无人可制!来了此处的人,都是凶多吉少。”
她心里忽的闪过一道身影,又暗自庆幸。
“好在那位公子离开的及时,到现在也没见他被带来,该是逃出去了,也算是……”正想着,有脚步声传来。
“又有人来?”杨韵清循声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宽袍赤脚的陈渊,先是一怔,继而苦笑:“他到底没能逃掉!”正要出言招呼,却被自家师父拦住了。
“人至此处,说什么都晚了,他或许有些本事,可面对那位鹿首府君,一样弱如稚童。现在与他交谈,反而会节外生枝。”老道士微微摇头,指着宫室深处,“要开席了。”
几只有着长耳朵、翘屁股的兔妖女郎,搬来了三张矮桌,又摆上佳肴。
陈渊等人刚刚坐定,宫殿深处的百里山川图骤然波动,画上的崇山峻岭如同真的一般,摇晃震动,有山石滚落之声传出。
洞府宫舍也震颤起来,灯火忽明忽暗!
杨韵清、赵丰吉、秦敢和那猎户郭镇都是大为惊叹,继而惊惧。
其余人等,则面无表情。
“这山川图上萦绕层层香火愿力,与周边紧密相合,应该就是这百里先天大阵的阵眼所在了。”
陈渊一边想着,一边端起酒杯,豪饮一口,随即摇了摇头。
“可是酒水不合口味?”赵丰吉马上凑过来,“前辈若有闲暇,不妨去我家中,自有好酒奉上!”
陈渊还是摇头,道:“从来美酒易寻得,安得明灭入此杯?”
赵丰吉闻言不解,正待询问。
边上,自顾自喝酒的散修丘境之,忽然对陈渊道:“小子,看你这一身出家装扮,可有师门传承?可曾修过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