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来救他,也许永远都没有,他不敢去深思,只能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一秒钟,两秒钟……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缓慢过,刀刃划开皮肤的速度好像和秒针走动的速度重合在了一起,各种恐怖的笑声在慢慢逼近。
血珠滴落在地,墙角的刑具仿佛饿极的豺狼,舔舐着腥味,朝着椅子聚拢。
这房间里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有,更可怕的是自己马上就会被拖拽到那些刑具上。
困在地牢里的飞鸟无法张开翅膀,羽毛被一根根拔掉,鸟喙撬开,爪子断裂。
凶鬼要的不是让飞鸟再也无法飞翔,它想要的是让飞鸟再也不会产生飞翔的念头。它喜欢看那些拥有翅膀的鸟儿,哭喊着求自己斩断它们的羽翼!
墙上的时钟是屋内唯一跟刑罚无关的东西,可它此时却也显得无比残忍,因为时间成为了衡量痛苦的单位,成为了绝望的帮凶。
时间过的太慢了,死亡来的太慢了。
十指和双腿全部都是血,高命的精神开始恍惚,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胸口被划开的是衣服,还是皮肤了。
现在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心脏还在跳,他还活着,他还抱有希望。
十八分钟过去了,在第十九分钟,高命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司徒安压抑的声音。
比起高命,司徒安的内心先一步出现了裂痕。
那些刑具变得“兴奋”了起来,它们暂时扔下了高命,隐没在黑暗里,全部涌向了隔壁。
在那近乎疯狂的折磨下,司徒安意志上的裂痕开始不断扩大,惨叫声响起。
高命其实也到了极限,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进来的时候,椅子上还有另外一位调查员。那位调查员的死亡帮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说不定现在没抗住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