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当中的高命呆立了一会,他皱眉环视心理疏导室,作为恨山监狱最年轻的心理疏导师,他对外界环境的细微变化非常敏锐,这是从事重犯心理疏导工作最基本的一项自我保护能力。
“看来你也在疑惑。”医生重新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在问诊的椅子上:“我叫禄藏,是荔山医院的心理疏导师,干这行已经有二十年了,要不我们聊一聊?”
病室的窗帘没有合上,柔和的光线照着问诊的桌子。
拿着单据,高命坐在了刚才陈梦坐过的椅子上,两位心理疏导师面对面坐着。
没有人开口,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
叫做禄藏的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和蔼可亲,干净的白大褂一尘不染,口袋里永远放着一支笔。禄藏年轻的时候应该非常英俊,不过他的脸好像做过手术,残留有一些浅浅的瘢痕。
“高医生,单据我已经看过了,药很快就会送过来,这个你不用担心。”禄藏给人的感觉没有任何威胁,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很容易获得患者的信任:“其实我挺好奇你的工作,给重犯做心理疏导是不是很危险?”
“伱不用说的这么含蓄,心理疏导师的话术我很清楚,你想要用重犯很危险为铺垫,一步步让我产生自我怀疑,是否在给重犯做心理疏导时,受到了对方的影响。”高命看穿了对方的把戏。
被点明之后,禄藏也没觉得尴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给他们做心理疏导的危险,另外你好像已经受到了影响,你知道你们领导为什么会拜托你来送药吗?”
高命摇了摇头。
“你最近一次心理测试没有通过,你们领导对你的精神状态有些担忧。你的同事还反应你在闲暇时候自己尝试做游戏,但游戏内容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监狱的人似乎提前和禄藏通过电话,高命既是医生,也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