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过去的自己,高命没有任何停留,他们在黑暗的走廊里奔跑,病房门和窗户向后倒退,他们仿佛坐上了时间的列车,一节节车厢就是循环的悲剧和死亡。
“这是梦吗?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可若不是梦?现实里又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异常事件?”
广播里寻人启事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过去的高命跑到力竭,在他真的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再次出现,他打开了不远处的一扇门,那里似乎就是走廊的尽头。
吊着最后一口气,高命来到了那扇门前,朝里面看去。
笑声、哭声、祷告声、吵闹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海浪,在瞬间将他淹没。
扶着门框,高命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住院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四面墙上贴满了患者的黑白遗照,屋子中央是一张巨大的供桌,上面摆着装满药片的白碗和几个蒙着黑布的神像。
房门被敲响,咚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地面上映照出的虚影和现实一步步融合,供桌上的黑布缓缓掉落,一尊尊怪异神灵的塑像面带微笑,眼珠在眼眶里转动。
一间间变换的病房如不可触碰的神龛,死去的神好像站在时间的末端,回头凝望。
高命站立在贴满无数病患照片的墙壁前,他低头看着曾经的自己。
穿着恨山监狱的制服,被无数神鬼围在中央,医生和病人拥有各自的衣服,鲜红和惨白填满了世界。
狂舞,跃动,一双双窥伺的眼睛像是盏盏鬼火,贪婪的手指勾起血肉,残暴的嘶吼声让灵魂都在颤抖。
曾经的高命进入了不该进入的房间,这里确实存放着药,但那药是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