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用了两年就花光,所幸哥哥姐姐都已经长大。哥哥进了矿上做工,姐姐拿到奖学金去了城里的大学念书。然而好景不长,又轮到哥哥得基因病了。这一次,他等不到红十字船来,即便等到了,我们也再也凑不出钱买药。他熬了几个月,最后死掉了。”
“姐姐准备带着妈妈和我离开凯恩星。她恰好大学毕业,非常走运在一个繁华的大星球找到了一份工作。她说继续在凯恩星那种矿产星呆下去,也许早晚我们都逃脱不了得基因病。”
“我们办完了哥哥的丧事就启程,用身上仅有的一点儿钱换了三张船票。我们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然而生活却跟我们开了个玩笑。船在经过一处乱流区的时侯遭遇宇宙海盗,财物被劫掠一空不说,全船的人还都被绑回了海盗的老巢。三天之内能够交齐赎金的就放走,交不上的就统统贩卖到奴隶市场。”
“我不知道妈妈和姐姐被卖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还是不是活着。在送去奴隶市场的半路,我找到一个机会逃跑了。先是在波尔波纳港当乞丐,后来上了星际商人的船做见习船员。”
“那一年,我才不到十五岁,心里不免有一点儿浪漫情怀。总幻想着登上了贸易船,在在星系之间驰骋一定极酷,经历数不清的战斗和冒险,每一天与宝藏、公主和奇遇相伴,就像那些电影和小说里描述得那样。但真等我上了船,才明白这一切都痴心妄想地可笑。”
“我没有碰见过什么公主和宝藏,宇宙中会有这种奇遇的只可能是超能力者。像我这种既没有超能力又没什么学问甚至没受过专业雇佣兵训练连仗都不会打的男孩儿上船之后只是做最低等的见习船员。什么脏活累活危险的活都要干,随便谁都能欺负,但换来的只是三餐饱饭而已。”
“十六岁不到十七岁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在船长面前露了一回脸,然后我就被调去做船长的仆人——我们的船长就是一名超能力者,听说来自一个古老的超能力家族,背后的靠山很硬,因此船队在宇宙中从来没有什么海盗敢来碰——我尽心竭力地伺候着船长,当牛做马,什么都干。两年之后,他赏给我一个低级助理船员的职位。尽管这只比见习船员高一级,但毕竟是船队正式的船员了,不必担心随时被赶下船,我非常满足。”
“我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地做着低等助理船员,一直到十年之后,我从低等助理船员升到了高等助理船员,同时也终于得了基因癌症,那种永远无法治愈的基因病——宇宙飘得时间长了,慢慢总会得上的。像我这种贸易船队里得不到原产蔬菜配给的下等船员怎么可能逃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