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好啊,”顾晗晗抱怨,“总让人揪着心会出什么不好的意外。”
“习惯就好,”安东尼说,“那只是因为侍从还少的缘故。”
安东尼想了一下又开口:“说起来早期接纳的侍从感情上深厚一些的确也算正常,白手起家的时代总不得不操更多的心,创业维艰嘛,每个人都一样。”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顾晗晗,然后若无其事地补充:“所以我一点不愿意让你经历这种没必要的弯路和艰辛。”
这样的说法给顾晗晗一种被男人的侠骨柔情宠爱着的错觉。虽然理智上她知道这其中“宠”的成分大约远远大于“爱”,并且可能跟爱情完全不沾边,但女孩子最爱听的不就是这些吗?顾晗晗的心里还是免不了高兴,笑着反驳安东尼说,“别前后矛盾,你自己都说了每个人都一样,我怎么可能例外,例外我不成了不是人了吗。除非我压根不搞创业——”
“其实我挺喜欢白手起家,创业维艰那种感觉的呢,就是我现在的事业太高大遥远,不知道从何搞起。罗琳姐的实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顾晗晗说,“搞科学创造为普罗大众谋福利的就这点不好,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收获,不如你们刷个人成就的简单粗暴来钱块——对了,萨沙先生跑到哪里去了,这些天好像一直没见到他人,我还想问问他我们那个慈善基金搞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开张。”
“萨沙得了重感冒,”安东尼说,“最近也在养病,估计我好了他也好不了。”
然后他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差一点忘记了,纳威亚家献给你的随身侍从前一阵子就送到了。如果是慈善基金的事情你可以问他,萨沙应该已经把这件事转给他处理了。”
于是贴身男仆之一就带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过来给顾晗晗看,另外还有一封德森的亲笔信。
信用照例是古日曼语写的,言辞谦卑地致以问候并为俗事奔忙无法时时效力左右而深感罪孽深重,“故献上家族里的血缘相近的年轻人代替自己随身侍奉”,最后“祈求主人赐予纳威亚家这个莫大的荣幸,随便使唤他”。
顾晗晗讶然抬起头,因为从眼前这个容貌普通皮肤黝黑的男人脸上,她实在看不出他跟安德森竟然还能有什么血缘关系——他跟漂亮灰眼睛的少爷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说是容貌普通那是在安德森的面子上婉转了,坦白说,顾晗晗心里觉得他有点丑。
但好在安德森在信函最后另外夹了一张卡片。在浪漫如樱花的明信片上,安德森笔迹终于带上了他本人的特质,他用温柔不失亲近的口吻告诉顾晗晗,送来的年轻人叫诺曼,是他曾祖父某个私生子的后代,在此之前一直没被家族承认,最近才刚刚秘密让他认祖归宗。他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私生子并不是想要糊弄她,而是只有这样才能保密。并且“诺曼虽然容貌平庸,但很能吃苦也很会赚钱,一定是你用得到的。”另外,安德森还为没能替顾晗晗准备像样的礼物到了歉,他在卡片上写道:“现在局面处处捉襟见肘,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好转,能够将礼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