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米勒不甚在意地答应下来,“寒假正无聊。”
晚餐后不久,顾晗晗订的沙发和床送到了。莫尼克和他的监护人侍从一边吵嘴一边组装,耗到半夜反而越干越起劲,看起来是从来没上过手工劳动课的样子。顾晗晗抱着肩膀抵着卧室的门盯了他们一会儿,实在熬不住,索性先关上门睡了。
半夜,顾晗晗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不知怎的,睡意全消。她睁大着眼,四周静悄悄地,漆黑一片,能量的悸动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在神经上拂来拂去。她忽然想起安东尼,想起下午少年仰着笑脸说的“宇宙最胆小的就属他们了。怕黑,怕被抛弃,怕没人要他们——他们最怕孤孤单单地自己一个人呆着……”
顾晗晗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她摇了摇头,闭上眼。现在这个时间如果跑回家去恐怕要搞得大家都睡不了觉。但她仍然睡不着,能量的悸动更加明显了,像一只松鼠蹦来跃去。久经考验的顾晗晗要压制这样的能量异动可谓轻而易举,但失眠的时候这很让人不耐烦。于是顾晗晗索性起床,裹上睡袍然后开了灯。
她打开卧室的门,莫尼克坐在新换的沙发床上,头顶一床被子,眼睛亮闪闪地看过来,像一只松鼠。然后顾晗晗就听见他很高兴地对自己说:“我失眠了,柴火妞,睡不着!”
“躺下睡觉!你一未成年的中二没事瞎闹什么失眠!你知道失眠两个字怎么写吗?!”
顾晗晗这么说着丢下松鼠一样的少年出了宿舍的门,并顺手反锁。她站在廊厅的窗户前发了一会呆,直到冬日里的寒风吹得她透心的冰凉,她才猛然间醒来。她裹了裹毛绒睡衣,上楼取了钥匙,返回来打开隔壁贝少桓的房间,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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