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卫-杜兰真能忍心看着奥利佛被低贱卑下的处刑人残忍炮制么?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这时候,处刑人已经开始着手做刑讯的准备。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如此的低贱卑下,偏又从事着这样一种残虐令人不寒而栗的艺术工作,以至于所有的处刑人看起来都是木讷的,愚笨的,缺乏政治眼光的。他们不懂得考虑刑法之外的权衡,只要命令一来他们就会动手。因而众生平等在他们的拷问台上得以实现朴素的统一,不论国王乞丐,放上去反正都是一个人。
飞船的谒见厅并不是审讯室,房间里不可能有拷问台和行刑架,但这一点并难不倒经验丰富的处刑人。他们找到一根装饰用镂空雕花的黄金塔——它有两米多高,顶端是个圆柱,底座则呈梯形,周身镂空雕花,里面也燃着香料——他们将剩余的香料倒出来然后将黄金塔竖到房间正中央,周围铺上一圈防潮垫,以免一会儿行刑的时候血流出来弄脏地毯。
一名看来起来略显削瘦的处刑人戴着白手套,从便携式的刑具箱里取出一根灌铅刑鞭,金属丝、刚性尼龙和传统藤荆狰狞地扭成一股。铭牌注明它有五公斤,分量不算很重——处刑人跟老先生们看法一致,认为奥利佛这样的娇弱少年,一轮鞭子打发他是足够了,他们甚至犯不着浪费力气给他用重鞭,免得他轻飘飘的血肉不够喂的当场丢了命——当然,如果他意外地有骨气抗住了鞭刑,那么紧接着借助黄金塔上那些镂空雕刻的空隙实施炮烙和凌迟也是很便宜的事。
总而言之,这个可怜的男孩会在他的简易拷问台上招供的,很快他就会招供,活着招供。
处刑人们将奥利弗架上了他的简易拷问台。尽管奥利佛身上浅薄的一点超能力并不放在处刑人眼里,但他们还是照规矩给他套上了能量抑制的手环脚镣和颈套。戴好之后他们分开奥利弗的腿将他两只脚分别锁到梯形底座的两个侧面。然后拉着他的手臂分别从两边环住柱体在对面将他两只手环拷在一起,顺便将手铐与柱面固定在一起,高度大约在让他两臂一直平举的程度。于是,奥利佛看起来像是一只抱着树干半蹲踞着的树懒似的,被固定在了黄金塔上——并且是一只穿着华丽晚礼服的树懒。
一名粗壮的处刑人上前抓住衣领用力一分,奥利佛全身的衣服一口气就被扒到脚底,光嫩的**剥了壳的鸡蛋似地跃出来,只余几缕布丝挂在臂弯。这名粗壮处刑人立即往旁边一闪,后面削瘦处刑人的鞭子就奔雷闪电一样的挥下来。没给刑架上的人半口气喘息之机,用力击打在身上,发出响亮之极的凄厉声响。
大卫-杜兰宗派家族确立十三年以来,家族处刑人的鞭子终于第一次落到了杜兰家血亲的身上。这一声击打,像是打破了某个魔咒似的,令所有人心头一凛,好像跟奥利佛一起挨了这一鞭。老杜兰先生面色清白,几乎要昏了过去。其他的老先生们当然感觉也不会好,但因为奥利佛到底不是他们儿子的缘故,倒还勉强能维持得住镇定,没有一起去昏。
至于承受鞭打的奥利佛本人,从处刑人将他往拷问台上架开始他就一直在尖叫,但鞭子一下来,他的叫声就没了,是昏了过去。紧接着第二鞭砸下来,惊天动地的哀嚎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他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