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里走到营地中心,门牌上标着“新训营”的宿地,里面却寂静无声。一排排的高大的楼房看不见尽头,它们全部都敞着门,里面一个人都看不到。漫行在楼宇间纵横交错的小路,就像是漫行在被施了魔法的失落小镇。
“新训营的标准作息时间是早上五点到晚上九点。激发训练绝大多数都是在生态罩外面做,有的时候则是在外太空。营地其实只是睡觉的地方。”他说,“我记得曾经有一次生存训练,连续两周没沾过床,更没回过营地。”
但这里显然承载着大卫曾经的美好回忆,他熟稔地在那些宿舍间穿行,最后走进一栋楼的一间宿舍。在九楼,没有电梯,用脚爬上去真是累得人气喘吁吁。宿舍是一个带厕所、盥洗室和储藏室的大房间,外间摆着十二只高低床,收拾得整整齐齐。
大卫走到靠窗的那架床边,扶着床架,感慨说:“房间还在,但是床已经换过了。已经太多年过去了……”
“当初我和菲利普就住这个地方,他住上铺和住下铺。”大卫对顾晗晗说,“进新训营之后,之前在飞船上的编队就都不算了。头一天晚上他们就给我们重新编了组,3600人一组,住同一栋宿舍。菲利普本来跟我不是分在一组,但他把负责编组的军官顶了一个跟头,又闯了营长办公室,挨了一顿狠抽之后就被扔到我们这一组来了。”
“他非要住最高一层,而且一定要楼层里方位最好房间里靠窗户的位置。前一个要求倒没有人跟他争,但为了后一个要求,我们俩跟全层的人打了一架——最可气的是这家伙浑身是伤,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吆喝的声音倒是大,最后挨打和打架的人主要却是我!”
“其实这根本没必要,新训营每完成一个周期的激发训练就会有一次潜力测试。每次潜力测试之后,新训营就得少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有些人去了新选组,有的人去了奴扈营。新训营的宿舍一下子会空出许多床位,必须重新编组安插宿舍。同一批进来的人,只要留在训练营,很会就会碰到一起。而且过了大半年,我们就一起进了第十三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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