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将挟着顾晗晗就跟挟持了人质一样,直接就上了地面车,是绝尘而去。建章宫的宫侍属官们则一拥而上,围住了宫令。
“怎么办呢,令使,”他们着急道,“承光殿那里现在也已经拦不住了。”
宫令瞩望半晌才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说:“拦不住就拦不住吧。”
宫侍们霎时间一片愁云惨淡,纷纷哀嚎:“这可完了!”
“听说这位顾小姐可是非常凶残,是个杀人如麻的黑寡妇,卫城光折在她手上的人就有这个数!”消息灵通的小侍从笔划着他的五根手指头,也不知道说的是五十啊,五百啊,还是五千五万,转眼间就自己把自己吓得白了脸,“一会儿打起来咱们还能有命在吗?”
“还是再想想办法吧,”侍者们七嘴八舌闹哄哄得说道:“现在动手还来得及吗?”
“放火!”有人索性说道,“先解了这燃眉之急再说。”
宫令本来就在灰心听见手下这通病急乱投医似的瞎招更添烦恼。
“闭嘴吧你们!”他骂道,“太液池的水深千尺洗不净你们满脑子的蠢?她杀人如麻你们为什么还要往前凑?嫌脖子太长揪起来手太远?”
宫侍们被宫令骂得宛如鹌鹑,一个个缩着头,但却人均得不服,各自暗中腹诽——这是凑不凑,洗得干净洗不干净得的事吗?如今是什么光景了?长安城要是满地轱辘脑袋,咱们就是填这第一波的坑的!这是反亦死,不反亦死了,能怪我们想放火吗?
宫令骂了一通,灰心虽然未见得好,但满腔的苦闷倒也蒸发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说道:“先向侍从长报告吧,报告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