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庄询的推进,一方嫌太慢,一方嫌太快,都在埋怨,怨气积累在各个城市,堡垒。
有些地方,还是有聪明人的,夏国的这个词被禁止,可越是禁止,这两个字越是被频繁的记忆和使用。
大家都知道夏国会给人分田,都知道夏国的君主庄询是一个体恤民众的好人,都知道世家是怕自己的土地被分享给百姓。
这个矛盾一直在积攒,或许是世家的狗腿子胡作非为,或许是进城的百姓饿的受不了,亦或是有心人撺掇,百姓起义了。
最开始是一座城,在最后方,靠近大河的边上,百姓们知道庄询会来的最晚,成国会支援的最快,有可能他们永远都等不来庄询,等不来一个能给他们分田的人。
想要组织人回家播种秧苗的男人被抽了一顿,然后,然后就没了,物理意义没了,被打死了。
你居然敢去耕老爷们的地,你以为租给伱就是你的了?可把你能的。
老爷都说不许种,接受损失了,你们操什么心,今年粮食没了,你们只是损失一家口粮,老爷可是损失千家万家的口粮。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就不知道忍耐吗?
这样的话语,鞭笞在百姓身上,当天晚上,被打死男人气不过的亲兄弟就带人反了,必死的决心带动了越来越多的人。
世家官府的人身强力壮,但是他们人少百姓多,种地的百姓多,之前,隔离的乡村让他们没有交流,哪怕受到欺辱也无法声张说话。
但是现在集中的环境不一样了,他们不是对抗杀人不眨眼的侵略者,不是对抗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为了对抗给百姓分土地,整治贪官污吏的庄询。
庄询觉得低水平,还带有封建的新法给百姓无与伦比的冲击,这些温顺的百姓不过是想有块地种,能养儿育女。
现在没有居无立锥之地,食无五谷之粮,甚至不允许你想,城里高额的生活成本逼疯了谁。
积压的愤怒爆发,暴动的民众站了起来,冲进衙门,冲进军营,冲进本地最大世家也是最大地主的家。
杀,杀,杀……
高高在上的老爷没有了傲气,这些百姓也没有庄询家乡对待地主的宽容,是一场暴力,一场复仇,以前的冤孽,此刻偿还。
庄询还没有到,血液已经染红了这座无名小城,世家仓库里的粮食吃不完,风调雨顺好几年的虞国,年年丰收,虽然比不过赵国那么高产,可是囤积的粮食依旧众多,多到粮仓可以见到众多的老鼠。
但是呢,但是呢,昨天百姓依旧喝的是稀粥,筷子能浮在水面的稀粥,估计这些死在百姓手下的人也想不通,往日里温顺的羔羊,怎么有一天不仅会咬人,还会吃人了。
燎原的星火燃烧了河南道,像是病毒一样,听说临近的城市反叛成功,砍下县令和世家的脑袋,临近的县也有了心思。
树倒众人推,一个个城市被点燃,然而镇压所需要的部队却在郡城,他们可要防御庄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