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夜色正浓,气温微寒,盛泽拿了件披风递给云川,说道:“跟你说的可都记好了?要带的东西都带好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云川笑笑说道,自己把披风穿上身,云浠赶紧走过去帮忙系着领口的丝带,嘱咐道:“云川,万事小心。杨兄,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
杨清沄点头说道:“放心,我一定护她周全。这几天也烦请二位照顾文瀚兄,待我归来一并重谢。”
“恩,文瀚兄就交给我们吧。我刚给他换药时,他也要出来送你们,他现在的身体是不能再感染风寒的,我便把他拦下了。”云浠说道。
“你就放心吧,他有云浠照顾,肯定会好好的。”云川拍拍云浠的肩膀,便飞身上马,对盛泽和云浠说道:“我们出发了,你们快回去吧。”
“注意安全。”云浠略带哽咽地说道。
云川和杨清沄挥了挥手,扬起马鞭,清脆的一声“驾~”,两匹骏马飞驰,一会就进入了夜幕中。
云浠和盛泽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伫立了很久,直到一阵凉风吹来,这才回过了神。
盛泽看了一眼双手抱臂的云浠,说道:“回去吧,都走远了。”
“嗯。这次多谢你。”云浠看着盛泽,心生愧疚,“希望能一切顺利。”
“她最重情义,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何况此人又是为救她负伤。”盛泽仰望着星空,神色怅然,“重情义的人都会活得不轻松。”
云浠无言以对,虽然宇文瀚是因救云川受伤,但这事却是因云浠而起。如不是她,云川也不会半路改变主意与他们同行。云浠心中万般感慨,第一次学起了草原人的样子,双手交叉放置胸前,对着长生天默默说道:但愿长生天保佑云川拿到雪莲,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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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上,两人一路驰骋,阵阵寒风从旁掠过,夹带着些许晨露拍打着脸庞。云川从小以马为伴,虽这十几年来草原几大族群与中原相互制衡,征战较少,但作为游牧民族,彻夜骑马、连夜拔寨也是常有的事情,云川早已习以为常。她看了看身边似风一般相随的男子,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前方,时不时从喉中喊出一声“驾”,如一股火浆,喷涌而出。云川有种奇怪的想法:这一声震聋贯耳的“驾”,或许就是他唯一能发泄心中积愤的方式吧。
已是五更,东边的启明星缓缓升起,地平线上泛起了一抹朝霞,浅浅的红光如一张温柔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这片广袤的草地上。云川朝杨清沄喊道:“前面大概三里地有一个小树林,我们在旁边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