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走啊,你看,黑珍珠里面好像有朵雪莲花,像不像昨天韦旭将军送给我的那朵?”云川拉住明成,把黑珍珠递到她眼前,一脸震惊模样,煞有其事地说道。
明成脸色煞白,定眼看着黑珍珠,除了看到自己的倒影外什么都没有,但这颗珍珠确是像一颗阴冷的眼珠盯着自己一样,这让明成手心有些冒汗,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云川,你这么神神道道的,到底想干嘛?”明成推开黑珍珠,气愤地说道。
云川也不生气,硬要凑到明成面前,指着珍珠说道:“姐姐,你看不到吗?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有神力,真的!在这里有一朵雪莲,摆放的位置就在毡房的角落里,跟韦旭将军的那朵一样。不对,位置变了,现在怎么在一个大箱子里。哎呀,这个大箱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
明成猛地拍了下桌子打断正在描述的云川,生气地说道:“云川,你不要故弄玄虚,你一大早把我叫来,总不是让我听你的这些无稽之谈吧!”
“姐姐,我在帮你呀,如果我们能从这里找到雪莲的下落,那你在黄卑地位不就更稳固了吗?”云川佯装生气的说道,“那个大箱子,真是跟放雪莲的那个一样!你看看你看看!”
“云川,雪莲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的事情更不用你操心!”明成双眼犹如透着火光一般,狠狠地瞪着云川,伸出右手说道,“这个是我的,我现在不想送给你了,快还给我!”
“姐姐,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好了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云川嘟着嘴巴,无奈地耸了耸肩,玩弄地拨着珍珠说道,“虽然姐姐背弃了我和盛泽,但好歹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以前你待我们犹如亲人一般,我不忍心看着姐姐摔跟头。韦旭将军,恩,我不认为他会是你的靠山。”
“云川!”明成看着云川一脸担忧真诚的表情,无法判定云川所言真假。草原人都信奉神力,特别是夏夷和突桑两大族群,他们把雪龙山当做神山来膜拜,法师在这里被誉为神山的使者,能代表他们与神山对话,知晓过去未来。云川小时候就被一位法师相中,硬要收为关门弟子,还被带到雪龙山学习了三个月,这在草原人心中可是无上的荣光。但据云川自己说她实在不堪忍受每日的打坐通神的练习,自己跑下山来半途而废。
明成心里是不相信这些的,她一直认为,所谓的神力,无非就是唬人的东西,蒙蔽世人的心智,才是神力存在的价值。但看着云川神叨的模样,加上自己确实与韦旭有着苟且之事,而这些事情,云川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的。除了神力,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云川看明成明显有些慌张,心中不禁暗自叫好。云川把水杯递给明成,用似水的双眼看着明成,缓缓说道:“姐姐,你成亲那日,我把你之前送给我们的东西都退还给你,你生气吗?盛泽说我太小孩气了,他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们不应该强求你按照我们的标准来生活。姐姐,我虽不了解韦旭将军,可尚度可汗曾经可是出名的残暴,听说背叛他的人,都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云川说得温情,明成听得不禁心中涟漪。明成抬起双眸,看着云川似水的眼睛,想探寻这双明眸背后真正的意图。
明成深叹一口气,虽然自己与云川、盛泽一起长大,但自己早早就随着父亲征战沙场,独自出使部落平定内乱、收取岁贡。明明自己也是天资聪颖,姿色不凡,还是夏夷参将的独女,却没有肩膀可依靠,还少不了被其他部落言辞凌辱。可云川和盛泽,都已经成年了,却还能无所顾忌的撒欢任性。每次看到这两人给自己讲他们又去了什么地方,参加了什么宴会,交了什么样的朋友,惹了什么祸事,自己都觉得这所谓的友情真是个讽刺!
而自己对盛泽,确实是动过心的,当初决定与盛泽私奔,自己也是有过憧憬的,只是盛泽对自己的这份情感,却仅仅是怜悯。那晚与他私奔,他说的那番话,把自己仅存的憧憬完全浇灭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明成从来也没有后悔过,也不觉得对不起盛泽,还他一个自由,也是自己对曾经那份悸动最好的交代了。
明成眼神变得温婉起来,分析云川此举,玄虚也罢、真情也罢,她无非就是不想让百年雪莲的失窃成为四大族群分崩离析的导火索罢了。自己向来是不在乎什么和平共处的,但这些二代们却不同。想到此,明成便细声说道:“这个耳坠本来就不牢固,我可能是在与韦旭将军谈事情时,不小心落在了那里,这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而且我与韦旭将军,向来不和,整个黄卑估计都知道。我现在是黄卑唯一的王妃,尚度可汗就是我最好的靠山。竟然你说你真心为我好,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放心,百年雪莲的事情也到此为止。我会说服尚度可汗不要再追究此事,还大家一个和平共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