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弃疾约定的见面地点在边城郊外的一个小客栈里,清早宇文瀚与杨清秋就出发了。
经过一个没有太多人的集市,两辆囚车正缓缓经过,七八个人挤在两个不算宽敞的囚车里一阵哀嚎哭泣,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早晨。杨清秋循声向路边的人问道:“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
路人见囚车走远,才敢小声回道:“大将军丧子,昨日这家张灯结彩办喜事,犯了大将军的忌讳,这下喜事变丧事,全部流放到西北的矿场为奴了。”
杨清秋听着不禁握紧了拳头,难怪说王羽是边城的“土皇帝”,滥用职权,目无王法。
“这么多年来,只有几封匿名信讲了些边城的实际情况,但朝廷每年派往边城的都察使,回来都说边城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看来这些人早就被王羽收买了。王羽在朝中的势力应该比你我想象中要更大一些。”宇文瀚与杨清秋一边走一边说道。
“嗯。当年华王爷镇守边城,都察使也说百姓安居乐业,但与此刻的‘安居乐业’应不是一回事。华王爷被擒后,许多百姓可都是自发上街抗议,最后被接替的王羽带兵镇压,这才更加坐实了华王爷有谋反的动机。”杨清秋忿忿地说道。
“怎么?你现在也觉得王叔是被冤枉的了?”宇文瀚笑问道。
“以前不愿触碰是怕坐实了华王爷的事,现在看着这边城的情景,也觉得事情或许并非如此。”杨清秋说道。
“你父亲多年前就说已经掌握了王叔谋反的罪证,警告你我不要插手这件事。但这么多年朝廷却迟迟不宣判,这是为何?我猜测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证据只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王叔还有谈判的筹码在手上。”宇文瀚说道,“但我觉得无论如何有个结果比没有的好,因为对于王叔已经没有比此刻更坏的情况了。”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赫连弃疾约定的地方,店小二询问了来历,便领二人来到了一间茶室,赫连弃疾饮着茶,见二人进来也不起身迎接,看了一眼宇文瀚的手臂,便直接示意二人坐下。
“赫连将军倒是有闲情雅致。”宇文瀚坐下说道。
“在你们皇都生活了二十年,回来后马奶酒都喝不惯了,喜欢上了这玩意。”赫连弃疾给二人倒上茶,自己喝了一口说道。
“那我酿的酒呢,上次托人给将军送了几坛‘希琼’可还喝得惯?”宇文瀚品了一口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