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清啸一声,丹田起伏,体内玉管似的经脉陡然收缩,将乌黑云气连同其下的遮蔽之物一同箍住,十二正经忽紧忽松,将真力送出体外。
一蓬黑雾从他身前涌出,恍如一匹玄纱,罩在了高向理子身上。
那股涌出的如纱黑雾看似轻柔灵动,高向理子却像被一架攻城冲车撞中,与太刀一同挥出的无光割弦齐齐崩断,她手中太刀被格回胸口,先是一身真力消失不见,接着被一股铁骑冲锋般的刚力撞中,胸骨粉碎,脸现嫣红,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回,将数丈外的贺来栖砸翻在地。
贺来栖被砸进水面下喝了几口咸涩的海水,嗓子像被割了几刀,他抱着怀里的樱岛女子,艰难地走到了太上皇帝公孙锦面前。
“咳咳……咳……为何……为何你还能使动真力?
我师父说过,你和我师伯也交过手,中了月缺真力以后,你应当也看不到己身的真力,为,为何……”
公孙锦挥手拂去身前残存的真力黑雾,苍老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与你师伯交手那次,确是我平生最为凶险的一战。
你师父精通拳理,当世罕有能与之论武的高人,但若是动起手来,十个他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为,为何!”
贺来栖口角溢出一线黑血,借物传劲,高向理子身上的刚猛真力也传到他身上,一击之下,伤及肺腑,他能走到公孙锦面前,已是靠了远超常人的意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的生死全在公孙锦掌中,但他既没有询问柱中之女和造宝之所是何来由,也没有问自己那位师兄会如何。
他在死亡迫近眼前的一刻,想要的只是破除心中关于武学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