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昏迷了,眼看着这辈子都未必醒的过来,居然无人问津。
高层不管不问。
“这叫什么事儿!”
印神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感觉一颗心慌慌的,酒也不香了,饭也不好吃了,连外面明媚的阳光,都是感觉一片压抑的雾蒙蒙的。
“咋了教主?”木林远问道。
“这特么的守护者也太薄情了吧!”
印神宫愤恨的骂着:“这可是你们的人,伱们的方总!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了!就这么打压,合适吗?不管不问,都这样了还不管不问,是不是人啊!”
“这特么比唯我正教还要无情啊!”
印神宫气的青筋都鼓出来了,一颗心揪揪着疼。
唉声叹气,张牙舞爪,急怒攻心,却又无能为力。
“教主,到底这是……怎地了?”木林远三人都是凝重起来。
夜魔出事了?
“是夜魔啊,我那徒弟啊……哎,那孩子,现在可是糟了大罪了……”
印神宫眼圈都红了,哆嗦着嘴唇,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事儿……这特么,哎!我心乱如麻……容我理理。”
侯方急忙端过来一杯茶,小心的奉上:“教主您沉沉心,定定神……”
啪的一声,印神宫就将茶杯打了出去:“我特么现在还怎么定定心……定他妈的心!这一个个的都想要害我徒弟!”
“我徒儿……苦啊!”
印神宫仰天叹息:“亏你们还一天天的怀疑这怀疑那,现在好了,你们满意了?你们高兴了?你们特么的都兴高采烈了吧!?他妈的!”
木林远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心道不是一直是你自己在怀疑这怀疑那,怀疑你徒弟谋朝篡位,怀疑你徒弟对你不忠,一天天的搞阴谋搞考验……
怎么到现在全都成了我们的锅了?
这事儿我们可是坚决不认的。
良久之后,印神宫才脸色煞白的停下来,哆嗦着手道:“我杯子呢?嗓子要冒烟了……”
三人整齐翻白眼:你杯子早被你摔了。
侯方赶紧又端来一杯。
印神宫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站起来指着守护者的方向又大骂了一顿。
才终于喘着粗气坐下来,眼神厉芒闪烁,情绪却终于开始稳定。
“事情是这么……”
一边说,一边骂,一边叹。
“……就这么……梦魔……钻到了夜魔脑袋里……目前夜魔昏迷不醒,已经五天了。哎。”
三人直接都傻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那这事儿怎么办啊教主,总不能这么不管不问啊……”
三人急的脑袋上都冒了汗。
夜魔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等事?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还杀了天宫的人。不是让他在天下镖局等着梦魔吗?怎么……梦魔没去天下镖局?直接住进夜魔脑子里了……”
木林远感觉自己脑子僵硬了。
“再说梦魔被杀这种事怪不到夜魔吧?夜魔再牛逼也不可能去指挥凝雪剑吧?就他们那种拙劣的隐藏方式,不主动爆雷就不错了,夜魔身为镇守大殿副堂主,这等行动当然要在场的!”
“前几天还得意洋洋的说他位高权重,几个殿主副殿主不在他就是一把手了呢。现在却……”
“现在关键问题是如何让夜魔醒过来……让梦魔赶紧从夜魔身体里出去。”
“哎……”
说到这个,老魔头们再次一起叹气。
“教主,咱们去看看吧?”
木林远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不能去,东方三三在怀疑夜魔当年的事,这次昏迷,也是一个陷阱,就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去救他。”
印神宫颓然道:“所以我们一动都不能动,现在夜魔虽然昏迷着,但是他身边有可能埋伏着的高手,估计我们去了都未必能感觉出来。那才是真正全完了!”
“那怎么办?就只能让孩子在那边孤零零躺着?”
三人崩溃了。
“现在只能这样……”印神宫无限低落:“而且……封云大少那边还在怀疑夜魔杀了天宫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哎。”
“这特么的欺人太甚!”
“这孩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现在都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四方夹击了。唯我正教在搞他,守护者也在搞他……真是特么的……”
“哎……”
印神宫怅然的看着天空:“现在只希望,他自己能挺过来了,他既然在那么弱小的时候,就能闯过了问心路,神魂强度,应该还可以吧……”
“教主,夜魔醒过来的机会,有多大?”
三人追问。
“据说……不足一成。”
印神宫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然后……木林远等人,呆若木鸡。
不足一成?
谁也不想说话了。
就这么坐着,一直到了天黑。
然后都是站起身来,有些佝偻蹒跚的回自己的房间,一路无言,只有叹息。
……
方彻虽然昏迷着,但是在神识海中,却是清醒的。
在第四天,两颗融神丹的药力结束了,而方彻的神识之海也已经快要被撑爆了。
处在了非常危险的边缘。
打个比方就是:如果一个水库最高容纳量是千万立方,那么超过千万的时候,即便没有雨水,也需要开闸泄洪。因为多出来的水,会随着荡漾的波浪对堤坝造成冲击损害。
而方彻的神识之海最高容纳量若是一千万立方,那么现在已经达到了一千二百万。虽然还不至于溢出来;但是波浪翻起,已经可以威胁大堤了。
随时都会冲破堤坝,造成洪水暴发。
而对于方彻来说,一旦被冲破,那就是神识尽毁!一旦到了那种程度,哪怕是神仙,也是没有丝毫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