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酸涩难以言明。

东方三三道：“只是很可惜的是，你所有的规划，都不是现在能用的上的。换言之，你的规划之中存在断层。”

“他们甚至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是凭借经验直觉，就足可以躲避九成九以上的算计。”

“是的。”

“喝茶。”

方彻沉吟着，咀嚼着这些话，一字一字牢牢的记住。

“目前中层关系，你就只有一个一心教的印神宫。”

东方三三刷洗着茶具，一边似乎无意识的淡淡道：“这些老魔头，这么多年，将整个天下搞得天翻地覆，尸体如山，血流如海，每一个，都不是等闲货色。”

东方三三道：“另一个，就是孙无天。孙无天刚刚醒来。”

方彻是彻底的服气了。

方彻点头。

“所以你这一层关系若是不弄好，你之前所布置的所有一切，甚至都有可能用不上。”

这个弯拐的太急。

“既然如此，双方实力差距虽然有，但并不是很大。这边神灵战死的话，那边也必然重创。”

目前已经走了两次，若是方彻未来还需要再走一次问心路的话，恐怕真的就会出问题：这么怀疑，干脆干掉或者闲置，或者开除不就行了？至于一次次的折腾人吗？

所以……这一次问心路也是两人在今天之后相当长远的时间里唯一一次见面。

“是的。”

说什么也不忍心，再往九爷身上，增加一点点压力。

方彻点点头。

这真是让我……脑子都要打结了也想不到的事情。

“明白。”

方彻近乎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东方三三道：“而这两棵茶树，最大的功效便是……将你心上的岁月和经历痕迹，洗掉一些。”

“所以认为自己智谋深沉，可以从容跟他们玩玩心眼的人，基本都已经死在了他们手里。”

“只是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很笼统，那就举個例子。”

一杯下肚，有一种清晰地奇异感觉：随着这一杯茶的药力缓缓发散，今天谈过的话，说过的所有事情，都似乎是随着水流冲动的泥沙遇到了静止缓流，缓缓的沉淀下去。

东方三三沉吟一下，道：“既如此，那你先说。将你这段时间里所做的，以及做这些事情的目的，都说一下。然后我再来为你梳理。”

果然，方彻的猜测是正确的。

东方三三道：“印神宫便是出自白惊的门派，这么说的话，你就懂了些吧？”

方彻珍重的端杯。

“原来如此。”

半壶残茶而已，东方三三居然也要留着。

轻声道：“我这边这段时间，还真是积攒了不少不便于对其他人说的。”

“若是人的性命你不舍牺牲，良心有愧的话，那么其他的东西，比如财货和一些情报，却一定要舍得。”

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打消方彻心中，所有的侥幸！

“怎地？”

方彻平静道：“那些事，我都要记着。我不想忘记。”

东方三三脸色很凝重。

这大半夜在东方三三窗前拖着树根散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闹鬼啊。

也是东方三三在将来一段长远的时间里唯一的一次交代。

“连东南总部，你都没有认识人。”

“就算是其中最没什么心机的，与平常人江湖人相比，都是可以算得上心机深沉。他们每一个人都经历的太多，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们都经历了一遍，所有的心机，所有的陷阱，也都亲自布置和品尝过好多次。”

东方三三默默点头。

“是。我会牢牢记住！”

“你若是以为现在混得不错，印神宫也被你哄的团团转，从而以为雁南等人也是这么好对付的话，恐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恩，接下来便是鹰中王雄疆。”

“记住了记住了。”

沉思。

“这一波人其中的平庸者，中游者，据我评判，还要在之前那些批的上游水准之上！”

方彻赧然低头：“是。”

但是，自己的卫队死光了，却正表示一件事：对方的战力肯定还存在！

所以，凶多吉少。

东方三三脸色微微发白。他自己作为一个统帅，他明白一个统帅的卫队全部战死意味着什么。

“但是也不能经常的，他们散步十几次，我也就加入一次，毕竟人家两口子散步，我加进去也不是事儿，偶尔沾沾光就好了。”

因为他所有的最坏的猜测，都被证实了。

方彻开始缓缓讲述。

方彻一边喝茶，一边仔细听着。

东方三三有些遗憾，道：“现在想想，当年还是做得有些明显了，应该将项北斗列在表面上的第二或者第三目标的。若是那样的话，我最少还可以利用项北斗的性格，再干掉唯我正教最低五个云端级别高手。”

轻声道：“这么说，阴阳界是自己的地盘，其实是一个墓园？加上战略储备的后方？？但这里面的物资不足以对如此神战产生补益，也就是说最边缘？”

“对这些人，你只是稍稍有些印象便是。暂时还不到你和他们对阵。”

自己那些委屈，那些苦，与九爷的背负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次数多了之后，对你后续发展，极其不利。”

“我也不想忘。”

“但是冰魄白惊，反而是你很好靠上去的一位副总教主。因为白惊只要发现雁南对你这个夜魔很看重，那么他自然而然的也会跟着看重。而且因为印神宫的关系，他还可以本能的认为，你是他那边的人。所以白惊这边，你可以考虑。”

“所以项北斗没有继续，而是在第九停下了。”

方彻道：“这也是现在，感觉很乱的问题。自己心里有一些规划，但是……却感觉很乱，没有方向。”

“或者说是等你用上的时候却已经不需要他们了。那你培植一番，又有何用？”

“如此说来，对方有帮手，或者说，有那种比主神弱不了多少的次神。但那种情况，容易遭反噬……”

“……”

东方三三很明显的惊了一下：“你真这么认为？”

方彻：“……”

连这些小辈，东方三三都在一个个的研究，一个个的不断地补齐资料。

随即叹口气，看着方彻，道：“那咱们来研究一下你刚才想要知道的以后路线。”

方彻愣住。

方彻摇头：“没有。”

东方三三问了几个问题再次沉默起来。

“神战果然是败了，而且……卫队都死光了。”

“另一个下手的应该是蛇神……吧？所以本天地主神才会陨落…”

“明白了。”

方彻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在云端兵器谱这种事情上，居然还存在潜规则这种事情。

然后看到东方三三再次拿出来一个新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