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你先撤走,趁叛军现在还未合围,我们从西南面突围出去!”
有亲信过来劝说搀扶,被老人一把推开,他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呯的斩在护栏上,“我乃燕国之将,两朝元老岂能狼狈逃窜,辱没历代先皇?!今日无非战死沙场追随先帝而去,谁敢再言后撤,老夫第一个杀了他。”
周围心腹、将领脸上惊慌渐渐褪去,神色肃然的看着老人,郭信深吸了一口气。
“传令,仅剩的虎贲、龙骧紧靠燕巡旗,后阵的郡兵,让他们也靠拢。龙骧架设弩砲,准备火矢,虎贲结成防线,护卫帅旗。”
一个个令骑飞奔起来。
“虎贲结阵!”
“龙骧军,鬼门弩、火矢准备!”
“燕巡旗紧护帅旗!”
相隔几里的军队迅速朝中阵靠拢,六千虎贲在外围架上铁盾长矛,龙骧军在内集中弓手严阵以待,五里之外的郡兵在接到消息,也在往回赶,但显得犹犹豫豫,之前重骑破阵的消息,让他们感到恐惧。
申时,天光渐显昏色。
本阵以外,除了来往的斥候,隐隐约约已能看到各式旗帜、身影在原野上奔逃,朝着这边冲过来,或转道去往了别处。
这些溃兵的身后,能看到一支支叛军的身影了。
郭信立在战车上,环顾左右,然后举起了宝剑:“燕国的儿郎,战!”
“战!”
他四周,密密麻麻延伸开去燕巡旗、虎贲军、龙骧军,一个个士兵紧握兵器,高亢的嘶吼。
龙骧军弓手点燃箭头,仰上天空,火箭密密麻麻朝四方射了出去。
火焰密集彷若一片火海划过昏色的天际,然后,雨落般洒向四面八方,溃逃的涉谷士兵倒下、虎贲军溃兵倒下、龙骧军士兵倒下,也有生奴人、并州、西凉的士兵倒下去。
中阵的大旗已看到了,没人愿意在最后的关头停下脚步。
许许多多狂奔的西凉兵张开嘴歇斯底里的呐喊,一边跑着,一边挥刀驱逐附近的溃兵。人群中,董卓一手提着敌将脑袋,一手拖行锯齿刀,浓髯沾满了血渍。
他骑在马背上望着前方被拱卫的帅旗,以及被层层防护的敌将
“西凉军!”他呐喊。
“杀!”
周围,已奔袭数里,几近枯竭的西凉士兵张大嘴发出,嘶哑的大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