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原野,随着夜色渐渐过去,青冥的颜色笼罩草原,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天光沿着起伏的草原,迅速笼罩这片天地。
巨大的部落攻防战已至尾声,原本属于挛鞮人的部落,是成片的人与战马的尸体、鲜血自王帐两百多丈向周围延绵自部落边缘。
各军士兵、挛鞮牧民、骑兵表情麻木的收敛、清理着地上尸骸。
火焰正被扑灭,浓烟随风弥漫肆虐天空。
偶尔,部落角落,还有小规模仍在抵抗的挛鞮人,不过已经不多了,赶去的唐军或者幽燕军士兵,以几支小队的方式,进行围困,然后屠杀殆尽。
直到天光升上云端,整个营地才爆发出燕国军队胜利的欢呼之声。
也有部分士兵拉着辕车将地上甲胄、兵器收集在车斗中,受伤的士卒则安置在完好的帐篷里,让同伴包扎,这里许多人在厮杀完后,才感觉到伤口传来疼痛。
人声吵吵嚷嚷的,胜利的欢呼占了多数,战马在草原上奔行,霍去病领着投降的挛鞮部骑兵下马,一起步行走进部落,在重新支撑起来的王帐前跪下。
周围遍地都是投降的挛鞮部落士卒,挛鞮拔鬼的头颅被吴子勋交给部落中的妇人们重新缝在身躯上。
生前是敌人,人死后便不会再鞭尸,这是苏辰的准则,他让人取来挛鞮拔鬼的大纛,将对方身躯裹上,放在死去的挛鞮人最上方,允许部落中人的前去祭祀吊唁。
营地之中,人群来往,大战过后收拾凌乱狼藉的部落,是极为麻烦的,帐篷需要重新搭起来,死了亲人的牧民,也需要妥善安置。
往后这些人都是苏辰要用到的,用李世民的话说,这世间万物,都是帝王私有之物,若对阵死了就死了,但战事过后,无论投降还是战俘,能用则用,能抚则抚,将他们握在手中将来未必不是一件利器。
天光升上正午时分,苏辰站在王帐前,看着部落外面的草原,手上提着还沾有鲜血夏王剑递给了吴子勋擦拭。
他看着远处的景色,等着上午派出的斥候回来,东面战线那边,不知道温侯吕布处理的如何了。
外面是无数士兵的欢呼,苏辰没有阻止,战事已经结束了,该高兴的时候,就该让士兵们宣泄情绪。
此时胸口上的刀伤已经凝固,但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苏辰偏头看向一旁擦拭夏王剑的吴子勋。
“再派一些斥候出去……有些不放心东线那边,让温侯领着尸逐部骑兵打仗有难为他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尸逐泉的部下不行,让东线的挛鞮骑兵击败,回援过来,对眼下的战果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