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且问燕国开国之君北宫飞源起家何处?”
“这与汝等所行逼宫之事有何干系?!”秦俢闻多少听闻过这个叫王朗的御史大夫嘴皮子厉害,不敢随意接他的话。
“自然有关。”
王朗一抖宽袖眼中笑意褪去,抚须说道:“北宫飞源不过边将出身,因前朝赏罚不均,心坏怨气恰逢西戎入境,前朝首尾难顾便起兵造反,如此小人行径亦能开国之君,那我家夏王堂堂侯府出身,南征北战,扫清宇内,致四海靖平,加之北方大患西戎归附,此威德真天授也!”
“你胡口乱言……”
不等秦俢闻说话,王朗敛容正色,撩起袖口,走向对方:“老夫乱言?呵呵…….…燕国北宫飞源不过一介边将,趁人之危才有这几百年基业,然国君无道,燕荒宗时,凶年无榖、外内从乱,幸赖夏王使擎天之力,方才转危为安,让陛下幼龄得以据金殿号令九州。然而陛下年幼、天资有限,才能不显,非百姓之福!”
“住口!”秦俢闻气的脸红转白,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对面的王朗,“枉你出口华美之言,却句句诛心之语,汝修得文章、识得……”
“识得个甚!”王朗哪里惯着他,学着某个人趁势追击,袖口撩的更高:“自古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燕祚延绵数百载,气数当尽,秦尚书亦读书之人,满腹华章,却如皓首敝珍之贼,送义女嫁二夫,困守幼帝在位,看似忠良老臣,实则贪图忠臣肱骨之名,老夫从未见过汝这般,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朗一甩宽袖慷慨激昂的落下最后一声。
秦俢闻听完这番话,尤其在‘义女嫁二夫’时,顿感觉胸腔憋闷,身子摇晃一下,手指颤抖的指着对面的王朗,口中结结巴巴的说出“你……伱……”
噗!
老人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向后倒下。就近的几个文臣冲过来,一边掐人中,一边大叫侍卫将人抬下去,唤御医过来救治。
“陛下!”
王朗目送秦俢闻被侍卫抬下去,缓缓转过身,看向御阶之上的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