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内,一道身影坐在简陋的长案后面,哪怕坐在椅子上,亦如小山般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将军,孔明灯上天了,外面兄弟发现天祝城有动静。”
那边长案后翻看书的身影听完了亲兵的报告,从座位上站起来,浑身铁甲摩擦着金属独有的‘吱吱’声,他双眉如剑倒插两鬓,双目如夜中潜伏的猛虎莹莹发亮。
腰间一条金黄腰带,正中一颗硕大的黄金虎头,做出呲牙怒吼的模样。
这位夏国第一猛将,今年十九岁了,体魄异于常人,高大如山岳。
当年被天雷一击,心智在这两年逐渐成熟,往年还有些稚气,已经从他脸上褪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名饱经沙场征战的宿将。
但是他身上甲胄带着的擦痕,浑身上下散发的征伐之气,昭示着他本人更有着难以想象的武力。
“待在此处许久,终于让对方注意到我们了,幸好这帮西北蛮夷会一点兵法,不然还真不容易让他们上当。”
李玄霸走到帐口,望向漆黑的天际,远远一抹光亮在夜空漂浮,稍不留意,还以为是一颗星星。
“终于可以打仗了,让兄弟们都准备,不管来多少人,咱们都一口气吃下,就不分给秦琼、尉迟恭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狂热的看向一旁的亲兵。
“按照之前计划,让他们攻进来,然后内外夹击。”
那亲兵点头拱手,旋即带着李玄霸的将令,飞快奔行而去,将命令传达营中各层。
“总算有仗可打了。”
呢喃一句,李玄霸转身走回帐篷,从地上抓起一对大铁锤,对碰了一下。
片刻,这处营地悄然动了起来。
……
今夜的夜空是没有星月的,自天祝城出来的五千人,如同一条浩荡的江河,在山林间、原野上夜幕里前后难见首尾。
对于地形的熟悉,和常年在山间行动,尽管漆黑一片,他们也能在树林、草木缓缓前行,不知过了多久。
便看到了远方山丘上斑驳篝火的营寨。
这一路上,经验丰富的猎手飞快潜行,却没发现任何暗哨,消息传回两个奴将手里,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果然年轻,打了几次胜仗就高枕无忧!”
“你去偷营,我去埋伏!”另一员奴将说完这句,领了两千人从队伍里分离出来,前往这处山丘的东面山脚设伏。
而这边名叫房当藏锁的奴将,率三千部落兵继续往前靠近,望着斑斑点点的火光,偶尔有寥寥几道人影在唐军寨里巡视过去,而刚立起的哨楼上,也有弓手把守,只不过站在那一动不动。
“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