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
“到时候,就是明着造反夺位,那越国可能就真的四分五裂,不用夏国来攻,就已经是一片散沙。”
收拾了棋盘,坐着的孟侗撑着膝盖站起来,在皇后的搀扶下走出围帐,摇曳的烛火光芒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轻声说道:“可留给越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朕心里烦闷就是为了这个,咱们闺女上个月来信说让朕请夏国天子出面调和。”
“那陛下肯吗?”皇后皱起眉头。
孟侗望着烛火笑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着身旁的妻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朕一度怀疑,咱们五个皇子争成这样,跟那日的夏国使臣有关,倘若是如此,那说明夏国皇帝已经把手伸过来了,不让他出面,就一直站在阴影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坏主意,而咱们的女儿还会被他当枪使唤。”
皇帝呵呵的轻笑两声。
目光也渐渐冷下来,他拨了一下烛火上的蜡水,让旁边的宫女过来,重新换上蜡烛,然后接着道:“只有让他出面,让他站到了明处,才能看清他真面目,才能揣测他下一步可能要做什么。”
这时,外面有宦官声音,颇为焦急的响起。
“陛下、皇后,出事了。”
“什么事?”
孟侗与妻子对视一眼,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外面那禀报的宦官低声道:“刚刚常州那边传来消息,六皇子受了重伤,听传讯的说,是四皇子派出的刺客所为。”
寝殿内,一片沉寂,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朕知道了,下去吧。”
待遣走了那宦官,沉寂的孟侗猛地挣开妻子握来的手,一巴掌拍在桌面,“皇后……男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家里出了一个不懂事的混账儿子,可朕……家里出了一群!”
“陛下,别这样说……”
孟侗,抬手打断皇后后面劝慰的话语,他撑着桌面,整张桌身都在微微抖动,看得出,此刻他被五个儿子气得不轻。
“朕对他们失望,但还是要操心越国之事,明日就去信给夏国皇帝,叫这个女婿出面调和,顺道,朕要看清他的路数,也好有所防备,以免着了他的道。”
不久,他从皇后的寝宫出来,直接去了御书房,铺开纸张写下一封家书,至于为何不是国书,再从走中书省用印,就是为了防备,夏国天子会在这方面做大做文章。
之后,他将书信交给近侍。
“快马加鞭,送到中原鹿阳,速请夏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