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当然是偷看婶子洗澡!不过那是十七八岁的时候!”
听到老友的声音,梁古渊算是放下心来,但随后对方紧跟一句,让他心情沉到了低谷。
“你真龌龊……不过,我这辈子最爽的一件事……就是来了倭岛……想杀谁就杀谁……你来时,肯定看到倭军的营寨被烧了许多……”
杜亦初趴在佝偻的后背上,声音有气无力,微阖的眼帘里,透着浑浊。
“临到老了……才明白什么家国……临到死了……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爽的事……以前的日子除了练武还是练武……真是白活这么几十年……”
撑了上百里路,他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
梁古渊背着老友又走了两里,有黑色的血滴下在肩头,他身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边走边哽咽起来:“别说话……杜兄,留住这口气……我……我带你回家,要死也要死在故土。”
“……老梁放下我来。”杜亦初拍拍梁古渊示意他停下,随后就被小心翼翼放到地上,搀扶着坐在岸边一块大岩身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梁古渊坐在他旁边,听着神色迷离的老友,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
这些话大多都是关于在这三年里与倭人交集得到的情报,希望梁古渊回去后,将这些情报都告诉夏国天子,并告诉对方,他的人情已经还了。
随后也说了一些年轻时候的事情,比如追求心爱的姑娘,被人当做浪荡子唾骂,说着说着杜亦初的精神头越发好了,红光满面的。
望着大海,越说越起劲,他这一生在家里、在江湖上其实并不顺利,他一辈子性情刚直,得罪了不少人,习武上也四处碰壁,被仇家追杀。
他反应又慢,头脑不够灵活,但习武之心却倔强无比,勤能不足,再加上也有一些天赋。
人到中年的时候,让他练出了一套高深的刀法,成了江湖上用刀的高手,后来一直沉迷武功,家中父母过世也未曾回去,等到出关,双亲的坟头都长满了荒草,这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遗憾。
如今,故土归夏,他已经算是夏国人了,从皇帝那里得到的那本书,他完完全全看了进去,也渐渐明白何为家国,也为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找到了目标。
于是他来到了倭岛,想要在大限来之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