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二人却也是武威姑臧人,加上王方,每人都有几千兵马,合兵有一万多人,勉勉强强可以自保。
等王方走后,阎忠才笑眯眯地看着贾诩,没有说话。
贾诩被他盯地有些发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沉得住气,阎忠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跪坐在帐内,喝了一会儿酒,过了片刻,贾诩还是忍不住问道:“诚汉先生,难道诩之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很对。”
阎忠称赞道:“胡轸兵少,又不如徐荣军事能力,且位置尴尬,拉拢毫无意义。段煨为人多疑,地位不低,我们叫他来,必然恐我们夺他兵权,所以也不行。只有梁兴张横这些人兵少又急需要抱团,且地位不高,容易服从我们的命令。”
胡轸段煨虽是姑臧人,但官职是五官中郎将,且还是最早跟随董卓的人,资历很高。
所以让他们过来听从阎忠的指挥调度,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而要是真的把他们叫过来,甚至可能会引狼入室,生出祸端,将王方梁兴张横这些人的兵权给夺了,生出内讧,那就是件天大的坏事。
而王方梁兴张横这些人高低不过是校尉,阎忠则是董卓的谋主,在西凉人中威望很高,隐隐是武威姑臧人的领头羊,王方梁兴张横这些人来,因为兵少职位低,才会服从他的调派。
因此从这一点上来看,贾诩也确实是一个洞悉人心的高手,能够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差异与地位差异,思考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听到阎忠的赞同,贾诩这才放心下来,他还以为自己算漏了什么东西,便叹气道:“我这样做,也只是为图自保而已。听说长安那边下令让关东军继续进攻我等,这说明长安对我们的态度恐怕不会太好,如果关东军真的进攻的话,我们恐怕只能从右扶风逃回西凉去了。”
“逃回西凉?”
阎忠冷笑一声:“你不会觉得回西凉,跟韩遂马腾那帮人搅和在一起,会有个光明的未来吧?”
“那又能怎么办?”
贾诩苦笑道:“前狼后虎,可谓绝境之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听到贾诩的话,阎忠又开始佩服起陈暮来。
阎忠自己也自诩为一个聪明人,贾诩就不用多说,同样也是个聪明人,能够看透局势,找到一条最佳的出路。
然而陈暮此人,却像是生而知之一样,像是什么都知道。
别人走一步算一步,那是因为局势不明朗,需要等到事情清晰,对于自身所处的环境有所掌控之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而陈暮却一步算十步,在派他来之前,就好像已经知道了长安那边的打算,言之凿凿地告诉他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怕。
想到这里,阎忠眯起了眼睛,说道:“文和,你对当今天下之大势,如何看待?”
天下大势?
贾诩脸色严肃起来,摸索着下巴,古怪地看着阎忠。
在西凉军生死存亡的关口,问我天下大势?
如今最紧要的,难道不是生存吗?
莫非?
想到阎忠向来老奸巨猾,贾诩试探道:“诚汉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