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受了烧伤,大腿表皮都烧没了,肌肉果露在外,脸颊上也被烧出了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极为恐怖。
船舱内,刘备和陈暮看着他,船还在飘飘摇动,苏醒之后,鞠义艰难忍受着疼痛,黑漆漆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想到老子还没死。”
陈暮淡然地道:“多亏你那些部下忠心,用命帮你堵洞口,不然你也会成为山沟的一具焦尸。”
“这是在船上?”
鞠义没有理会陈暮的嘲讽,感受到身下摇摇晃晃的触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刘备和陈暮都没有说话,鞠义自嘲道:“原来是这样,我道公孙瓒为何忽然开始拆除营寨,不往西去往东去,原来他早已经安排人在海边等他,你们公孙将军呢?”
“你不认识我们?”
陈暮听鞠义话里的意思,是把他们当做公孙瓒的部下了。
鞠义略微诧异,这才认真打量二人。
就看到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穿着朴素,面色刚毅,腰间悬了两把剑,颇有威严。
另外一人白面清秀,下颌胡须剃得干净,看上去约二十余岁,穿了蓝色锦缎士子袍服,腰悬士子剑,笑吟吟地看着他。
略微思索片刻,想起了传闻中的二人,试探道:“刘备,陈暮?”
直呼其名,很不礼貌。
不过反正是敌对关系,鞠义觉得自己落入敌人手里,估计也是必死无疑,已经无所谓了。
战场上行军打仗多年,马革裹尸,最终就是这个宿命,鞠义反倒看得很开。
“正是。”
刘备沉声道。
陈暮看着刘备笑道:“大哥,看来我们还是略有威名呀。不少人既不识我们之面,亦能闻听我们之名。”
鞠义苦笑道:“何止有威名......天下人谁不知呢。”
“那你也该清楚自己是什么下场吧。”
陈暮笑道。
鞠义躺在地上,勉强露出个惨笑,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哦?”
陈暮道:“你倒是不怕死。”
“死有何好惧?”
鞠义愤恨道:“只是可惜了不能给兄弟们报仇。”
刘备皱眉道:“你倒是睚眦之怨必报,战场杀敌,无可厚非,若是如此,岂不是天下到处都是敌人?”
鞠义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要找你们报仇,战场上你杀我杀你,天经地义尔。”
“难道你跟公孙瓒有仇怨?”
刘备转过头对陈暮道:“伯圭在走之前,还说要我将鞠义给他,看来他们之间仇恨不浅啊。”
公孙瓒离开之前,得知鞠义被刘备俘虏,还特意想找刘备讨要。
这一点刘备倒是理解。